天大晴,地未干。
鄢城之野,汉水之畔,楚王与鄢城将军越无辛狩猎。
汉水悠悠,掀起蔚蓝色的波澜,宽阔的水面似乎要与整个天地连成一线。
它蔚蓝壮丽,它绚烂多姿,站在汉水河畔,熊横头一次意识到,这条河流是如此的多姿多彩。
沿着河岸山坡两侧,早已生出了新绿,天地间的生机似乎再也压制不住,要从黄土地里蓬勃而出。
就是此情,此景,楚王亲自驾驶车,在原野上狂奔。
大地,就在他的脚下。
缰绳,就在他的手中。
两匹骏马八蹄飞踏之处,便是他的归宿。
“大王这御术是愈见精进,纵然是臣也莫能及也!”
爱拍马屁,是做为一名臣子的本能,纵然是如今这位曾经的越国公子,也不例外。
对于驾车之术,熊横是一窍不通,此生唯一开车还是在寝宫的床榻上、王车上、以及大船上。
今日来到这里,见到此情此景,熊横不由得兴致大起,要学习一下驾车之术,自打他一上马,越无辛就在一旁不停的夸奖,不停的夸奖。
“不知将军对东越君,可知晓多少?”
昭滑灭越,皆因越国众公子内乱,各自为政。
如今的东越君越无肆比这些公子当中,最早向昭滑投诚的一个,按照周武王传下来的良好传承,纵然是灭其国,也要对其后人礼遇,保留其宗庙社稷。
就如同箕子国,就如同宋国,可都是殷商的后代,楚王槐正是遵照着这样的传统,立最早投降的越无肆为东越君,执掌其魏国社稷,并且留会稽一城,以为封地。
楚王此问来的十分突兀,越无辛微微有些意外。
“越无肆者,臣之父亲之弟,我越国公子是也,父亲在时,他便是我越国大将军,父亲薨后,他执掌朝中兵马,权势不小。后来有楚国前将军昭滑攻会稽,此人见敌不过,诛杀我越国太子,向前将军投降,恕臣之言,无常小人罢了!”
越无辛言辞当中,多有怒气。
越国太子者,乃是他兄也,而越国最后的一位越王无疆,乃是他父也。
熊横则笑笑,示意他宽心:“古往今来,君王多少事都是如此,不过权,不过利也,只要生在此间,就不可避免,至于东越君越无肆只是求利尔!”
对于楚王的劝导,越无辛似乎不能理解,他心中的怒气一时间也难以消去,只是他忽然想到,堂堂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