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说,寡人对你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既然这般聪慧,那不如就说一说,我楚国变法到如今,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话到这里,熊横笑笑:“又或者是说,寡人接下来该如何做?”
熊横这般问,便是在考验陈均的胆识。
既然他如此通晓人性,那必然也能知晓,如楚王这样的人物,是很介意别人猜透他想法的。
只见陈均是丝毫不介意,他略微想了一阵后,便直接说道;“观其事,知其势也,臣观大王种种所为,便能猜到一二。”
“一则,大王亲政之初,便是设立国事府,以处置我楚国大事,不仅是将国事统一集中权力,更是能让国事臣子互相牵制,互相平衡,如此权力皆在君王之手也。”
“二则,孙子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此言所说兵者,乃战时之兵,而对君王而言,不战时之兵,也亦是如此,君王手中无兵,无异于猛虎失其爪牙。大王虽设大将军一职,却无大将军之实,如今的大将军不过是楚国的军事府,一样可将权力归为大王。”
“三则,大王于国事府下行各司,以臣观之,司徒府三司乃主户籍税赋,三司下达,户籍税赋归于中枢;司败府典狱官典狱长,意在将郡县之兵,郡县之法,归于中枢。”
“四则,乃是屯兵之法,其表面在于抗秦,可臣之以为其实际在于防范各地郡守、封君以及氏族,大王将权力步步归于中枢,势必会引起其反抗,若有军威,可行镇压,由此也可见大王谋划之深远。”
话到这里,陈均略微顿了顿。
见到上首楚王未有言语后,才继续说起来;“臣方才之四,皆可看出大王所做非是强楚,而是在收权,只有权力归于国府,归于大王,方才可行真正的变法之道,方才能使得变法彻底。”
“臣曾以为,圣人之所为,谋十年备五年而行三年,大事可成,凡事不在于做,而在于谋划,大王此举颇有圣人风范。”
“因此臣对大王之预测,也当有其四。”
“其一,国事六府之臣,各有其职,也需得各有其才,若是德不配位,才不配位,则必不久矣。”
“其二,国事六府,司吏司礼司败工正四府,如今才有典狱司、律令司、道路司,距离大王所思,还是相差甚远。”
“其三,秦孝公变法之时,以招贤令而召山东士子入秦,考教之后以县令,这些士子不仅是身怀才华,更是他们拥立变法,以大王之英明,必然知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