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寡人今日所做之事如何?”
夜深人静。
营寨当中,唯有篝火舞动。
熊横围坐于旁,群臣早已是散去,身旁就唯有陈均一人。
四下里十二个剑士护卫左右,分别把持着四方。
“大王杀伐果决,的确是臣所没有想到的,臣还本想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向言无不尽的莫敖陈均此刻也迟疑起来。
“哈哈,寡人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说寡人只听你一面之词,就敢对新城郡守如此,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一些?”
听到熊横的话,陈均点了点头。
不错,他方才所要说的正是这。
“那大王下一步,该是如何做呢?”
熊横笑望着对面的陈均:“你觉得呢?”
“大王,既然如此,那就绝无退路,否则一旦让武盛回到新城,于国不利,大王索性就留下一支军马在此,驻守城中,直接下诏令将这新城郡守给换掉,只是如此一来……”
到这里,陈均又一次欲言又止。
熊横微怒,笑骂起来:“支支吾吾的成什么样,寡人重用你,可不是因为你总是支支吾吾!”
“臣启禀大王,如此一来,大王便是要思虑一件事,我楚国有六郡之地,分别为新城郡、宛郡、江东郡、黔中郡、巫山郡,其后又有上庸、东越会稽以及王畿鄢郢之地。”
“今年之初,大王就以郑介为江东郡守,以原江东郡守东春君熊宫夏为典客,束于中枢当中,如此已然让群臣氏族惊讶,倘若今朝再如此果决的换掉的武盛,岂不会引起内乱?”
陈均又小心翼翼的说道。
熊横望着他半响,心中忽然明白,这陈均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寡人原以你陈均早就将生死置于度外,没想到却是如此贪生怕死,这引起楚国内乱,当真是寡人所思虑的吗?”
似乎是被说中心声,陈均面露些许尴尬。
“大王,臣曾见有医者疗伤,会先用刀去其腐肉,其人疼痛难忍,鲜血更是流出一壶之多,常人失血至此,命不久矣,臣便好奇问之,医者答曰,不去其旧,焉能有新,若要生新,必要去旧。”
“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不流血的变法,楚国氏族之害,已如脓疮,大王若要彻行郡县,无论任何时候,都是需得动刀子了,今日不动以后也需得动,臣以为武盛不可再为新城郡守,纵然楚国有乱,也须得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