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狼新亡,往日那些因他而含冤受屈的百姓,多年积攒下来,人数势必十分庞大。
而整个顺城可以受理这些案子的……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所以接下来,前来鸣冤之人,必会是络绎不绝人潮涌动,乃至汇聚成千军万马。
届时,他们俩便会在万众瞩目之下,成为顺城人人称颂的青天大老爷!
“今次一旦成功,从此顺城,便是我们的天下,哈哈……”
堂上豪情壮志的大笑,毫无遮掩地扩散到窗外,惊飞一只枝上栖息的寒鸦。
寒鸦尖叫着,扑棱着翅膀窜上高空,不祥的黑色如同诅咒,似连云边的太阳都吓得缩了回去。
难得放晴的一天,却又化作了阴沉。
等到太阳再度露脸时,已经靠近西山,顶多再过一个时辰,就得落山了。
夕阳斜照,在衙门大堂前的台阶上,洒下斜斜长长的一道赤金明亮的斑纹。
再往里去,光柱便难以延伸。
光暗分隔线的另外一端,两个沉默的人影坐在昏暗中,表情呆滞,一动不动。
若不细看,真会以为是两尊沉闷且滑稽无趣的雕像。
“吸溜。”
不知何时,李泰抽了抽鼻子,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大堂,神情绝望又悲哀。
从早上到现在,整整一天,连一个百姓都不曾踏足过这里,简直诡异得近乎邪门的程度。
明明他们都把消息大力宣扬出去,不管大猫小猫,怎么也该有三两只吧。
他又朝大门口看了一眼,同样鬼影子都没一个。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顺城都变得风清气正,连一个含冤受屈之人都没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李泰再次吸溜一下鼻子,用手背擦擦,最后扭头看着周光吉,小心翼翼道:
“大人,您说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问我,我问谁去!”
周光吉在这干坐着,喝了半天西北风,早就不复之前的**澎湃,一张脸黑得都快挤出水来。
李泰这话刚好撞在枪口上,被周光吉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身为推官,本来该对刑案诉讼了若指掌,深入了解百姓疾苦,结果,你看看你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不知道就算了,还有脸来问我!”
这其实不能怪李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事另有蹊跷。
不过领导发火,没错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