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例外。
而苏立,正好就是一个。
在这个尊师重教的时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换成学生,也是一样的道理。
作为王钊的学生,只要苏立一封信求上门,做老师的怎么也得帮衬一二吧。
反正御前弹劾,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
周光吉和李泰自家人知自家事,正如楚嬴所说,他们本身就不干净,只不过,楚嬴暂时拿不出证据而已。
可,只要王钊愿意弹劾,也就无所谓证据不证据了。
大佬发话,自有下面无数小弟出动调查收集罪证。
到时候,别说周李二人犯的那些事,只怕他们三岁之前尿过几回裤裆,都会被挖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大楚的情报机构朱雀卫可从来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其麾下南北镇抚司。
据说几十年前有阵子混乱时期,连一些六部大佬听到北镇抚司的名头,都会忍不住连做好几天噩梦。
多的不说,总之周光吉和李泰二人,自忖无论如何也是经不起朝廷调查的。
届时,下场无疑会比主动辞官凄惨百倍不止。
想到这里,两人再看这封没有注明寄信人的书信,只觉得如见蛇蝎般可怖。
侮辱性不强,杀伤力却已突破天际。
“怎么可能!一个养**……他俩怎么会是师生关系,怎么会?我不相信……”
周光吉嘴里念叨着,一会儿失魂落魄,一会儿又满脸悲愤,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你也知道他是养**,难道就没想怀疑过,一个养**,一再冲撞吴狼,为何却始终活得好好的?”
楚嬴讥讽的声音,恰似最无情的尖刺,戳破了周光吉最后一点侥幸和幻想。
“原来吴狼早就知道……我好恨!好悔!为何,此刻才让我知道他是王钊的学生,若是当初一早知晓,又岂会落得……落得……噗!!!”
周光吉双手拼命拍打地面,苍老的脸上,惨然、痛苦、悔恨、不甘各种神情交织一起,最后全都凝成一声呜咽。
终于如愿化身对穿肠的兄弟——悔断肠,再次仰天喷出二两鲜血来。
终日打雁,反被雁啄,向来喜欢黄雀在后的周大人,到头来却成了在后黄菊。
原以为楚嬴在第二层,没想到,人家其实已经到了大气层。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鸟都不是,只是二层瞎了眼的老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