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宝儿休息，这才带着如意轻声离开院子。

一间地下室内，宁远舟拿着灯笼，和如意一起抬阶而下：“小心，地上很滑。这里靠着河道，一旦暴露了，他们炸开石闸，水就会倒灌进来，销毁掉所有的东西。”

如意有些疑惑：“那你怎么保证密档不被生霉虫蛀？”

宁远舟一指架上的各色牛皮袋：“每一只牛皮袋都扎紧了，里面放着生石灰。”

如意打量着袋子：“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相信你们六道堂居然在朱衣卫的眼皮子底下，弄出了这么大一片事业。”

宁远舟轻笑一声：“春兰秋菊，各擅其长，我们在刺杀和收买方面，也远远不如你们。东西在这里。”

说着他打开一只牛皮袋，取出里面的卷宗：“这是承天八年，也就是五年前，关于昭节皇后的所有记录，旁边是我刚才整理出来的节略，这样你能看得快一些。”

如意伸手接过：“我要看弹劾沙东部两位王子占用草场的奏章。”

宁远舟翻过另外一本卷宗：“在这里，是吏部侍郎陈廉上书的。但根据我们的查证，陈廉的妻族，和大皇子河东王的岳父汪国公有关联。”

如意看着卷宗里错踪复杂的关系图：“五年前，大皇子刚与汪家独女汪美麟订下婚约。”

宁远舟则帮她分析着：“大皇子的母亲淑妃出身沙西部，那几片草场，在二十年前是属于他们的。你家娘娘崩逝后，禇国的闻喜公主突逢母丧，联姻之事，便从此搁置下来。但依我刚才和十三他们的推算，闻喜公主之母本就不想嫁女，在看到你家娘娘突然崩逝后，唯恐自己的爱女步了后尘，这才……再后来，立淑妃为继后的呼声也一度很高，但你们皇帝有一次当众斥责了她，她闭宫思过后不久，便一病而亡了。其实，你要是想分析前朝后宫之事….应该问宝儿，她比咱们都熟悉这些。”

如意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叹气一声，随后合上卷宗：“我们走吧。”

宁远舟微怔，不过也没多问，当初他跟如意合作，就说好了是各取所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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