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影子似的缀在她身后。
林钰也不敢说什么。
要说打,她一定打不过他;出了事,这家里也没人会帮她。
“这是今日要洗的衣裳,晚膳前洗完晾起来。”
丫鬟们阴阳怪气地唤着“大小姐”,把自己份例的活一股脑全扔给她。
林钰刚学会洗衣裳就是深秋,精心养护的肌肤皴裂,水泡也是旧的没好,新的又磨出来。
她朝人反抗过,无果。
后来便想到,这都是父亲默许的,他要自己“赎罪”。
鸦青色的天穹笼下雨幕,趁雨珠洇湿眼睫,她悄悄用手腕拭了泪。
“钰姑娘。”
转过头时有些狼狈,她看见了管家齐叔。
“老爷请您过去。”
她随人走到花厅外却没有进门,里头侃侃而谈的男声并不陌生,是她原先的未婚夫谭景和。
“晚辈的意思呢,既然求娶的是贵府千金,如今这婚事照旧,只消把林钰换成晚迎姑娘即可。”
“只是可怜那林钰,原先也是与我结了亲的……”
林钰那时立在窗下,衣裳鬓发都洇湿黏在身上,听见那人后文,身上止不住一阵发寒。
他说:“不如叫林钰陪嫁过来,待大婚之后,我再抬她做个通房。”
林钰没想到,他竟能说出一个比配小厮更作践人的法子。
后来,他还说了许多求娶晚迎的话,大同小异,与当初求娶自己时无甚分别。
而林建昌并未应允,因为,晚迎正在与当朝五皇子议亲。
皇子。
她会做王妃,说不定还是未来的皇后。
不知是否着了凉,林钰出门时昏昏沉沉。
檐外雨势正急,她不管不顾一脚踏入院中。
头顶却多了什么荫蔽。
侧目一看,竟是那个总跟着自己的家奴。
连番遭人折辱的怨气涌上来,她狠狠推人一把,失声喊着:“我不想配小厮!更不会做陪嫁!”
对面少年似是怔住了,片刻后将伞拾起来,也没再递给她,只静静搁在她脚边。
林钰顾不上捡,匆匆躲起来。
不远处,从前的义兄林霁,正和晚迎共撑一伞走来。
油纸伞细小,林钰躲在墙后看得分明,男子半边衣襟淋透,却将身边少女护得仔细,不叫雨丝侵染她分毫。
父亲的偏袒尚可用血脉解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