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眼前那懵懂少女手中花灯的灯火,就从那个裂缝处,洒了进来。
从前都是他送旁人礼物,可今日,眼前少女飞花传令,赢来了这玉兔灯,送给了自己。
这于萧宁远来说,是从前没有过的体验。
且。
他从未想过,这妖娆昳丽的女子,除了美貌,竟然还有那么让人难以想象的优点,她通晓音律,熟读诗文……
美貌,只是她众多优点之中,最微末的一样罢了。
萧宁远之前喜欢玉姣,约莫只是贪恋美色。
像是玉姣这种极品美人,怕是没什么人能躲得过她的刻意引诱……但如今,似乎有一些什么,不一样了。
至少,他对她的喜欢,已经不只是美色。
她的才学、她的见识,也同样让人着迷。
这样的女子,若非出身低了一些,若非那永昌侯有眼无珠,又怎会将玉姣,当做薛玉容的陪衬,送入了忠勇伯府。
萧宁远接过了那花灯,轻飘飘的花灯,在他的手上,却让他觉得沉甸甸的。
他知晓。
这是少女,独一无二的真心,也是少女勇往直前的勇气。
眼前女子,似将一生都托付给了他。
玉姣瞧见萧宁远眼神之中的动容,微微敛眉,鸦羽一样的睫毛,将玉姣眼神之中的清亮,尽数遮挡。
男女之间,如同沙场。
虽不见刀枪,但交锋不断。
谁先认真,谁便输了心。
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动其骨。
此时玉姣,并未注意到,灯火阑珊处,正立着一个身着灰白色长袍的男子,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
从她刚刚踏上高台,再到她将手中代表自己的玉兔,交出去,托付真心。
他如同一颗岁寒不凋的松树,挺拔又孤寒。
苍翠且苍茫。
萧宁远拉着玉姣的手,往这边走来,那棵松树便动了,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此处。
玉姣和萧宁远在外面,一直玩到了宵禁之时,才归了府。
萧宁远将玉姣送到往揽月院去的岔路口,伸手捏了捏玉姣的脸颊,温声道:“姣姣今日累极了吧?快回去,好好歇息。”
玉姣乖巧地点头:“好。”
玉姣抬脚往揽月院走去,走了几步后,她状似不经意地回头,便瞧见萧宁远将那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