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之后,太阳升起之时,曾经被他无数次把玩过的古董字画,府库里的钱粮均会"改换门庭",换一位新的主人。
"诸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王相卿还要强打起精神,安慰起身旁的二人,此行投靠蒙古所能依仗的便是二人的官职。
"若是辽东的女真人没有那么快落败就好了.."
不知怎的,王相卿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默默的低喃了一句。
与自成一方,各自为战的蒙古部落相比,已然监国称汗的大金无疑更具备"国家"的雏形,对于他们这些汉人也更为看重。
只是可惜曾经如日中天的大金已然在朝廷近些年的攻势下变得苟延残喘,随时有可能倾覆。
听得王相卿的低语,杜文焕也是强打起了精神,扭头看向了身后陪同自己"赴难"的亲兵,心中升起了几分底气。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些逞凶斗狠之辈,又是凉薄的性子,既没有成家,也没有负担,故而才能不管不顾的跟着自己一条路走到黑。
这也是自己日后"东山再起"的最大本钱。
虽然昨日才跟蒙古人打生打死,但杜文焕的声音中却是没有半点紧张,他自信有着王相卿的引荐,以及自己和胡廷宴的身份,无论到了哪个蒙古部落,都会被奉为座上宾。
毕竟,蒙古人对于延绥镇可是心心念念许久,却是始终爱而不得
。
"王老哥,咱们这就走吧?"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万千思绪,杜文焕自脸上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冲着身旁不住长吁短叹的王相卿说道。
他们这一行人,除了他的亲兵之外,剩下的便是王相卿所供养的"家丁",与他们一同出关。
杜文焕可是十分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名义上是王相卿的"家丁",实则都是在塞外呼风唤雨的马匪。
那王相卿在塞外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岂是易于之辈,他的手底下也养着一群刀尖上舔血的"马匪"。
此次不过是事发突然,临时将城中休整的一批"家丁"尽数带了出来,剩余的还在塞外跑生意,没有回返。
虽然麾下的官兵无论是甲胄还是兵刃都远胜于王相卿手下的马匪,但毕竟关外路途遥远,还得仰仗这些熟门熟路的马匪,更何况多一些人,也多一分把握。
听得杜文焕的话语,王相卿也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