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已经微凉的茶水,表情淡然:“顺水推舟。”
顺什么水推什么舟?
见她不做解释,有些丧气的甄公子耷拉着头顶上的呆毛黯然离开。
今日十四,月如银盘,那一点残缺隐在墨云之后,似是完美。
养玉阁中,
莫玉看着院中惊起的灵雀,它们从树枝飞到檐角,那样矫捷,那样灵活,那样自由。
她看的有些出神。
“阿玉,在么?”
门外传来一声沉稳的男人声音,回过神来的莫玉匆匆将搭在太师椅上的外衫披上,回道:“爹,我在。”
莫鹤推门而入,见爱女不顾体弱下榻眉心皱痕不由叠起,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刚想脱口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父女二人并肩而坐,莫鹤摸了摸爱女柔顺的发丝,轻声问道:
“阿玉,可......”
他本想问是否准备好了,可如今都走到这一步早已没有转圜的余地,是以最后将问话换成了:“可会后悔?”
莫玉默了默。
她声音很低,似在轻喃:“爹,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生来就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为什么我生来就要忍受病痛折磨?”
声音逐渐高昂,似在质问不公的命运:
“为什么他们可以肆意天下,而我只能拘束在院墙之内,当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因情绪太过激动,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直咳的眼珠泛红,身子不稳勉力撑在长榻上的小几上:
“我不服。”
她对上莫鹤满是爱怜的双眼,一双剪水秋瞳中添了两分冷硬。
“女儿永不后悔。”
莫鹤定神瞧了她许久,最后默默点头:“阿玉想做的,爹爹都会帮你办到。”
“我的阿玉,就要迎来新的人生......”
第二日,正是莫玉的十八岁生辰。
她生辰从不大办,嘈杂喧嚷只会让她不好养病,和往年一样打算邀请三五好友聚上一聚。
孟婵准备好贺礼走入养玉阁,虽是夏日,阁中香焚的浓,香鼎上的飘飘渺渺似雨后群山间的云蒸雾霭,初始时觉得清雅,闻的久了便是直冲脑门的呛鼻,似在香灰中浸过一遍似的。
她步子微顿,眉心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阁中沙白恬和莫玉正在叙话,甄雉不在,想必在执行他那不太靠谱的计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