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在阳光下闪耀。不过小贩的马车就只剩下黑乎乎的铁轮框了,烧焦的车厢倒在地上,已经变形得不像样子了。
谢铁嘴翘着二郎脚坐在古老石基上,拿着一把小剪刀仔细修剪着头上几处焦了的头发,这可真算得上焦头烂额了。当他看到令公鬼时,就把手里的头发和剪刀都放下,一声不吭地跳下来,抬起担架后部。
“没事,我来帮你撑一段,哦,当然,当然。你放心好了,娃子。你们的禁魇婆会治好他。我昨晚看着她给伤患疗伤,技巧十分熟练自信。你的情况已经算好。昨晚有些人死了,虽然不多,但是即使只失去一个人我也觉得很伤心的。最糟的是,老罗汉果失踪了。要知道,黑水修罗什么都吃。你应该感谢老天,因为你父亲还在这里,还活着可以接受禁魇婆治疗。”
对令公鬼来说,这番话是他此刻最听不进去的。他心里不停重复着:“他是我的父亲,我得救活他。”此刻任何人的同情、鼓励,对他来说就像苍蝇飞舞的嗡嗡声般毫无意义,直到沈青阳亲口告诉他怎么救父亲。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面对旅店大门,门上不知道是被谁画了一个诡异的图案:看起来是用烧焦的木棍划的一条峰状曲线,尖端画着一滴炭黑的血是一只血牙!
不过,经历了这一夜的许多事情后,酒泉旅店的门上画了一只血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至于为什么有人指控旅店老板和他的家人是邪恶之徒?或者是企图诅咒他们一家?这令公鬼都管不着。经历了这一夜后,他只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没有!
说书先生轻轻推着他,两人走进旅店。
旅店大堂里只有沈青阳一人,没有人有空生火,所以冷冰冰的。村长坐在其中一张餐桌前,手中的笔在砚台里蘸着,眉头紧锁,花白的头低着,看着桌上的一张信纸陷入沉思。身上的睡袍随便地扎在裤腰里,被胖肚皮撑着像个大袋子。两只光脚很脏,一只脚的脚趾心不在焉地擦着另一只脚。看得出来昨晚的寒冷中,他没来的及穿鞋就进进出出跑了好多趟。
“又来一个,好吧,你又有什么问题?”他头也没抬就问道,“快点说完。有几百件事等着我去处理呢,我的我就活活累死好了,我现在既没时间也没耐心。好了,快说!”
“沈老伯?”令公鬼说道,“是我的父亲!”
村长猛地抬起头:“令公鬼?老典!老典怎么了?”他扔下笔唰地站起来,座下的椅子被撞到地上。“谢天谢地,老天爷总算是开了一回眼。我以为你们两个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