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对不住。”湘儿说。仪景公主朝她眨了眨眼,湘儿的道歉简直就像仲夏时的雪花一样难得。
“我也很对不住,湘儿。”
“是的,你们都很对不住,”华幽栖对她们说,“就像我看到的那样。现在,回去干活!不要让我找理由送你们去游女门主那里。”
仪景公主懊悔地看了湘儿一眼,重新爬进自己的大锅里,用浮石拼命敲打着那些烧焦的汤垢,就像是在敲打华幽栖,石屑和焦黑的蔬菜残渣四处飘飞。不,不是华幽栖,是那些坐以待毙的鬼子母。
她要去狐仙城,她要去找到那件密炼法器,她要用那件密炼法器将浣花夫人和所有那些鬼子母绑起来,献给令公鬼。她要让她们跪倒在令公鬼面前!她的喷嚏几乎要把她的鞋子都震掉了。
浣花夫人停止对那两名姑**窥看,从墙壁的缝隙前转过身,沿着满是干枯乱草的窄巷向前走去。“对此我感到遗憾。”想起湘儿的话,还有她的语气;还有仪景公主的话————这个恶劣的孩子!————她又说道,“在某种程度上。”
龙葵发出一声冷笑,她很擅长这样笑。“你想要将不超过二十位鬼子母知道的事情告诉见习使吗?”浣花夫人严厉的目光让她立刻闭上了嘴。
“在我们最料想不到的时候往往会有人偷听我们。”浣花夫人低声说。
“那些姑娘说对了一件事,”琦玮说,“令公鬼让我觉得真的是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我们对他还能有什么选择?”
浣花夫人也不知道她们还剩下什么选择。
将真龙令牌放在膝头,令公鬼懒洋洋地靠在王座里,或者,他至少表现出了慵懒的样子。王座并不是能让人放松的地方,尤其是这个座位,但这并不完全是让他难受的原因,更让他难受的是,他随时都会感觉到采蓝。
如果他告诉枪姬众,她们就会……不,他怎么能想到这种事?他已经很严厉地吓唬了她,足以让她远离自己了。采蓝至今都没有任何想进入内城的意思,如果她这么做了,他立刻就会知道。此时,采蓝并不比这个坚硬的坐垫更让他不舒服。M.
尽管绣银的蓝色长衫连领扣都已经扣上了,但周遭的炎热并不能触及他,他已经开始习惯了萧子良的技巧。不过,如果纯粹的急躁能让人出汗的话,他一定已经像是从河里爬上来一样浑身湿透了。
保持凉爽并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要保持平静。他要献给仪景公主一个没有受过伤害的、完整的锡城古国,今天上午他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