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蹒跚着走了进来,猛地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仪景公主。“媛楚是全世界最卑鄙、最可恨、最粗俗的女人,”她嘟囔着,“不,凝如才是,不,罗花休才是。”
“我觉得,她们一定是一直让你发怒到可以导引真气的程度。”湘儿哼哼了两声,脸上充满了深恶痛绝的表情。仪景公主急忙说道:“你为多少人做了示范?我很早以前就以为你要回来了,我在晚饭的时候去找你,却找不到。”
“我晚饭的时候吃了一个芝麻卷饼,”湘儿嘟囔着,“一个芝麻卷饼!我为她们所有人做了示范,每一名独狐陈的全丹派鬼子母,但她们还是不满意,她们想要我一个一个地单独示范给她们看。她们还安排了一个进度表。凝如要我明天早晨去————要在早饭之前!然后是雅诗,然后……她们在我面前讨论该如何让我发怒,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
湘儿从被单上抬起头,仿佛是一直被许多猎人追逐的猎物。
“仪景公主,她们在比赛谁能打破我的封锁,她们就像是一群在节日里追逐肥猪的男孩,而我就是那只猪!”
仪景公主又打了个哈欠,将那罐乳液递了过去。片刻之后,湘儿翻起身,开始把乳液涂在手上。毕竟,湘儿还要刷锅子。
“很对不住那时我没有按你说的去做,湘儿,我们本可以像燕痴一样编织出伪装。那样无论我们从谁的面前走过,她们都不会认出我们了。”湘儿的手停了下来。“怎么了,湘儿?”
“我从没想过这个,我从没想过!”
“你没有?我觉得你一定想过。毕竟,你是先学到它的。”
“我那时还努力不去想有什么是不能告诉鬼子母的,”湘儿的声音像冰块一样冷漠而生硬,“现在已经太迟了,即使你把我的头发点燃,我也累得没有力气导引真气了。如果她们还是这样折腾我,我永远也不会有力气试一试。今晚她们放我走的唯一原因是我无论怎样也找不到太一,甚至当晚萧……”她打了个哆嗦,然后她的手指开始在乳液上面来回滑动。
仪景公主小小地呼了一口气,她差点就说错话了。她也累了,承认自己错了总是能让对方感觉好一些,但她本来没有打算提到使用太一做伪装的事。从一开始,她就害怕湘儿会这么做。留在独狐陈,她们至少能够留意这些鬼子母们会有什么样的打算,大约还能通过半夏向令公鬼传递讯息,只要半夏能够回到夜摩自在天。再不然,她们也能通过丹景玉座和桑扬造成一些影响。
仿佛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