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缝补补。
周伦感慨道:“治河是一件苦差事。”
李小牙下意识点头:“嗯嗯。”
王琼失笑道:“贤侄,你也懂治河?”
李小牙干笑道:“晚辈是锦衣卫,哪懂治河。”
督监治理河道几乎是抚按中最苦的差事,且都是苦劳没有功劳,很多治河巡按都是出工不出力,导致很多河道失修,变得糜烂腐朽,年年发生水患,而河道漕运本身的官员,升迁困难,却算是肥差,贪腐受贿现象很普遍,官员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
李小牙原先以为河道的问题,需要从源头解决,如今听了两位当过河道官员前辈的经验之谈,才知道一切没那么简单,很多时候上官发令了,下官却敷衍了事,下官不敷衍了,领活的工头敷衍了事,工头不敷衍了,被征的民夫敷衍了事。
河道修堤除草清淤,都不是什么太难的活,但只要有一个环节敷衍了事,那就不见成效了。
王琼跟周伦都因治理河道立过功,他们之所以能治理好河道,只因他们用了最笨的方法,那就是亲历亲为,每一个环节都参与,亲自到每一段河道参与修堤,亲自监督民夫除草清淤,亲自确保漕河官员没有中饱私囊,克扣民夫口粮……
李小牙感叹道:“难怪河贼猖獗,却屡禁不止,看来道理是一样的。”
“没错。”周伦无奈的道:“河贼也算漕河之患,想要剿灭河贼,不但需要漕河官员配合,还需要督抚亲自率兵围剿。”
李小牙说道:“晚辈曾跟右督御史,凤阳巡抚兼漕运总督俞老大人平叛,听俞老大人说过围剿河贼的难处,其实围剿贼人不难,难的是漕河官员很多被河贼收买了,反过来充当河贼的眼线,朝廷官府的一举一动,河贼都了如指掌。”
王琼补充道:“想要剿灭河贼,首先要防止走漏风声。”
李小牙摸着下巴:“也许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如何反其道而行之?”
“首先将收受贼人贿赂的漕河官员揪出来,再利用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贼人的巢穴,然后一网打尽。”
周伦笑着问道:“若是被揪出来的官员不肯招出贼人行踪下落呢?”
李小牙虎着脸:“可以交给我们锦衣卫,我们最擅长问供了。”
“……”
王琼周伦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果然一日锦衣卫,终生锦衣卫。
反其道而行之吗?似乎是一个剿灭河贼的好法子,周伦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