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五更天(凌晨三点),正是伸手不见五指时,杏林村秦家小院的篱笆门便被推开了。
秦明朗背着背篓,装上炮制好的药材,就踏上了山路。
他每天都是这个时辰出门,要走近两个时辰的路,翻山越岭的,才能赶在镇上的药铺开门前到达。
慕岁身上的伤不出意外的恶化了,半夜发起了热,迷迷糊糊间听到了秦明朗出门的声音,她也没有闲心去管,
咬牙坐起来喝了自己放在床头上的药,体力透支后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小院的篱笆门吱呀吱呀响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孩童努力前行的吭哧声。
慕岁摇摇头坐起身,身子依旧不太爽利,不过已经影响不大了。
并不是她好得快,而是已经适应了浑身都在痛、无力的快要散架的状态了。
别忘了她的老本行,从来都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用来养伤,她能做的,只有不断适应疼痛,
像是自己根本不被伤口影响一样。
喝下床头剩下的镇痛药,慕蹊披上外衫穿好鞋,刚走出门便看到三宝宝正双手拽着一个老树的腐朽树墩,用尽吃奶的劲把它往屋内挪。
树墩抵着篱笆门,刚好卡住,慕岁刚刚听到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就是这样产生的。
“娘亲。”一看到慕岁,三宝宝双眼一亮,当即便想跑到慕岁面前求抱抱。
但是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个树墩没搬完,只好压下这种心思,费力拽着树墩。
慕岁也不好干看着,连忙上前帮忙把树墩拽回来。
“哎哟。”门外是小宝宝娇娇的一声叫唤。
“呀!我把小妹忘了。”三宝宝也顾不上找娘亲要抱抱了,连忙打开栅栏门,只见小宝宝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大喇喇的趴在地上。
唔……可以想象,刚刚是兄妹二人合力往回搬一个树墩,三宝宝在屋内拽,小宝宝在门外撅着小**推,
然后慕岁一出手,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衡……
啊,这突如其来的罪恶感啊。
“娘亲?”小宝宝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定自己有没有做梦,然后惊喜的笑道,“娘亲没事了?”
小宝宝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跟着小炮弹似的就要往慕岁怀里冲。
却被三宝宝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衣领,“小妹,你又忘记大哥叮嘱的事情了么?娘亲身上有伤,不可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