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孟长辉从隔壁屋内闪了出来,眉头紧锁着大步走来。床上的田园园情况紧急,刻不容缓,陈老九向院外跑去找高瞻求援。
田园园用尽全身力气捂住嘴,可依然阻止不了血往外流出,指缝间逐渐溢出血色。
这次真要死了吗?田园园的眼前越发模糊,连物事的轮廓也看不清,只能看到白花花一片,像是小时候周二下午的电视上的雪花。
“园园!园园!你怎么了!”
耳朵像是是蒙了一层薄膜,孟长辉关切的声音有些失真。田园园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身上乏得厉害,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而眼皮重的像是挂了两个秤砣,根本睁不开眼……啊……好累好累,比连续加了一个月班还要累……
孟长辉看着田园园濒临死亡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失态地怒吼起来:“怎么会这样?!高瞻!!你不是给她喂了解毒药吗?为什么还会吐血!!”
“哇哇哇……”他的声音让人震耳欲聋,立刻把在床尾睡觉的给芃芃吓醒了,小丫头吓得浑身一颤,接着闭着眼睛捏着小拳头哭嚎起来,“哇哇哇……”
而孟长辉仿佛没听到女儿的哭声,眼神绝望,“园园!!”她将吐血不止的田园园搂入怀中,痛苦地仰起头无声哀嚎起来。
刚进院子的高瞻与陈老九,猛然听到屋内传来孟长辉痛不欲生地喊声,二人瞬间面如土色!
“不好!”陈老九率先跑过去,高瞻手里端着药,连忙稳定心神也大步走过去。
一进屋便看到孟长辉怀里的田园园口中、身上大片殷红的血迹,忽然,一阵阵寒意贯穿身体,手不由地颤抖起来碗里的药险些撒了出来。他觉得嗓子有什么堵住,哽咽难言,许久才哑声说道:“我有药。”
孟长辉抬头望向高瞻,通红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期翼。
他曾数次面对死亡,也未露出半点绝望!哪怕大青山一行,他幼年所中之毒突然发作,荒郊野岭,孤身一人,天寒地冻,幸而遇到她父亲,恐早已化作一堆白骨。那时他躺在雪堆中也只道自己时运不济!而今看着田园园不断从嘴里溢出的血,他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无助……因为他无能为力。
高瞻伸手在田园园的鼻下探了一下呼吸,气若有丝,这才严肃道:“此药名为长明,是我父亲发明的解毒之药,即是解毒药亦是一种烈性毒药,虽是虎狼之药,我父却曾以此药救下数位必死之人!眼下唯有以毒攻毒,许能救回田园园的性命!只是这药,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