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稀罕事。可惜这极北苦寒之地,人烟稀少,不然定会万人空巷前来观看。
尽管车外严寒刺骨,可车内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紫铜炉鼎内的银丝炭烧得通红,烘得车内温暖如春。隗多友早就脱了外袍,这会正一点点往帷窗处挪,似乎想躲那炭火。
卫和瞧着好笑:“隗大哥,你还怕这炭火不成?”
“我早说了,我这人不爱烤火,倒宁愿和儿郎们一块骑马,你非要把我拘在这里。真真热死我了!”隗多友不太好说,其实自从他在大漠中饮了狼血之后,便经常手脚冰凉,可身体却有些躁热,这种体验和常人完全不同。
“君上,隗将军,还有几十里就到了蓟南城了,燕侯会在那里迎候咱们!”帷窗外,密叔隔着厚厚的帷帘报告说。
一听到“燕侯”这两个字,卫和脸色瞬间不悦。隗多友敏锐地感觉到了,轻声问道:“君上,莫非不想见燕侯豹?”
“哼!”卫和冷哼一声:“召仲豹其人,根本不似他兄长一般谦和。大哥有所不知,这燕国与鲁国乃周公封国一般,它是召氏的封国,自恃血统高贵,以遵从《周礼》嫡庶之别著称。燕侯之位非嫡子不传,若无嫡子,便从镐京召国公处过继嫡子。可偏偏这燕国历代国君命短,要么早夭无子,要么正夫人不太生养,只得从镐京过继。前头一位燕侯正是召仲豹的嫡叔,他尚未束发便遥领了燕侯之位,自是眼高于顶,看不起旁人。”
“当年之事,臣也略有耳闻。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召仲做了燕君,当不会似从前那般浮浪才对。”隗多友劝和道。
“隗大哥有所不知,当年寡人在镐京做太子伴读时,母夫人尚未被扶正,寡人还是一个庶子。那时,没少被这召仲冷嘲热讽,算了,寡人不想见他!”卫和向帷窗外喝道:“停车!”
隆隆的车辚声戛然而止,卫和满脸歉意地对隗多友说:“本想送大哥直往燕城的,现今前方路途不远。这样,寡人分出一半人马护卫大哥如何?”
“万万不可!”隗多友心中感动,婉拒道:“这些卫兵都乃卫国士卒,怎么能背井离乡跟着我一个弃将呢?有密叔他们就行了。”
“大哥不必多心。”卫和拍着他的手背宽慰道:“寡人便在此处等候,他们护送你到蓟南城再返还就是,如此就不要再推托了。”
“既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隗多友穿起外袍,正要掀帘往外走,卫和叫住他:“隗大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得再见?”
隗多友回首见他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