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末将为您捉一只便是了。”
鄂姞目不转睛地盯着多友,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看见众人陆陆续续起身,她叹了口气:“罢了,走吧,回宫!”
继续前行,周围是半人来高青中带黄的草丛,没有路,众人只能骑着马在草丛中穿行。远处,青山一线,金色如潮,风一吹,大片大片的杂草像浪涛一样,汇聚一处,汹涌而来,犹如云海------多友坐在马上,嗅着略带苦涩的青草香气,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隗戎草原。他闭了眼,微笑着回忆,心中暖暖的,渐渐空明------
蓦地,近处突然传来一阵尖细锐利的呼哨之声。多友猛地睁开眼睛,歪着头,侧耳倾听,神情微微有些紧张。
身边几个护卫说道:“什么声音?‘吱儿’地一声便没了,倒像是一只会飞的老鼠------”
多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高声喊道:“不好,是鸣镝,大家小心,可能是猃狁人------”
话音未落,草丛中飞箭如蝗,左右十多个护卫瞬间被射倒,多友觉得自己似乎也被射中了,可他已顾不上察看,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向鄂姞的安车跑去。安车旁已躺着几个护卫和那个老宦官的尸体,身上都插了十多支箭,鲜血汨汨流淌,将大片的杂草都浸湿了。安车两侧,车轮上,拉车的驭马全都中箭,这车已走不了了。
多友急急掀开车帘,鄂姞正缩于车厢一角瑟瑟发抖,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男女之别了,他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拉下了车,卧于草丛之中。此时,他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这样的刺杀于他来说并不稀奇,只是他在想: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鸣镝?那是戎狄惯用之物,猃狁人如何会出现在镐京郊外?又为何要刺杀娘娘?嘿,这位王姞娘娘真是不遭待见,走哪都能惹来麻烦。
正想着,他感到下颔上热热的,低头一看,鄂姞一双湿漉漉的嘴唇就在自己的脖子底下。她被自己压着,呼吸不畅,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股股热气喷上来,呵得自己的脖颈阵阵发痒。
这样似乎不好,他翻身滚下来,此时,忽见四面的草丛中跳出十余名黑衣刺客,全都蒙着面,背上负弓,手中拿着弯刀,刀形如弯月,分明是戎人的兵器。这些黑衣刺客分为两批,一拨检查地上的护卫,有还有气的,一刀捅杀;另一拨则冲着安车后的十几名猃狁女奴走去,一个个问话。M.
隗戎语与猃狁语虽略有不同,但大体接近,所以多友能听懂他的对话。大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