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姬胡点点头,内心很是感动:“你若尽心尽力,孤大大有赏。”
东儿这才抬头,直视着少年天子:“陛下,奴婢身处深宫,无所求。只盼望陛下能照拂我家中幼弟便好,奴婢死而无憾了。”
“孤答应你。”姬胡不假思索答道。
晚霞似火,沉沉暮霭中的棫北关塞吹起了悠扬的晚号。
垛口士兵的喝城声长长回荡于荒原之上:“落日关城喽,行人车马最后进出——”
随着晚号声喝城声,络绎不绝的车马行人满载满驮,犹如一道色彩斑斓的大河,匆匆流出高大的石条门洞----
“关门将落!未出城者留宿,鸡鸣开关!”呼喝之间,悬吊的石门开始轧轧落下。正在此时,一骑黄骠马绝尘而来,高声嚷道:“且慢关门,我等要出关!”
城头一位带剑都尉连连挥手,高声大喊:“闭关有时,此乃规矩!你若不让开,守军得执法判罪!”
见黄骠马依旧不肯相让,悬在半空的石门无法放下。都尉怒了,一挥手,城头凄厉的牛角号短促三响,立即便闻关外号声遥相呼应。谁都知道,王师马队就要开来了。
正在此时,一辆四马轺车激荡着尘烟从南面如飞而来,残阳下可见轺车金光闪耀,分明不是寻常官车。随着烟尘激荡,遥遥传来一声尖亮的长呼:“王车出关,且莫关城——!”
城头都尉一挥手连声断喝:“城门吊起!行人闪开!王车放行!”
片刻之间,四马轺车冲到城下,在黄骠骑士的导引下隆隆驶出关门。
轺车堪堪驶出关门,一个摸约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散着长发,悠悠然从轺车中坐起,打着呵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黄骠骑士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抢白道:“屠格你可真行啊!这么颠簸也能鼾声如雷?周人没哪个有你这般好本事的!”
屠格爽朗大笑了一声:“哈哈,多友大哥!这你还不知道吗?咱们戎人和周人不一样,打小就是马背上长大的,还没学会走路呢,便先学会了骑马。咱们猃狁有多少牧民,就有多少骑兵!可惜------”他不无苍凉地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只可惜,我这条腿怕是再也上不了马了!”
擅长弓马骑射之道的姬多友如何能不懂他的落寞与遗憾?忙劝慰道:“屠格,莫要做小女儿之叹!便是骑不了马,你也有许多事可干!难道非得在马上才能指挥骑兵作战吗?”
屠格摇摇头:“多友大哥,别人不知道,你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