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此簪原是师妹那做屠户的父亲用一把残刀打造,戴在他弟弟叶季头上的。当初姐弟分离之时,那叶季别无长物,便取下此簪给了师妹,以做将来姐弟相认之信物。所以师妹对此物甚为钟爱。”
“看来,这小裨王与叶子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啊!”荣夷长叹一声,眼中忽然现出一抹甚为罕见的迷离之色。
重黎低头等了好半天,却未听见师父有任何言语,只得主动问道:“师父,大王命我们秘查此事,该怎么办?”
“你------心虚了?”荣夷反问道。
“这------”重黎被将了一军,忍不住腹诽:能不心虚吗?这猃狁小裨王与叶子有情,又在朝歌城里被巫隗收留,在卜知楼打杂,底细周王全知道。统共两个师妹,都与这小裨王扯上了关系,这腰挺不直啊!
荣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直言道:“你放心,大王将那老者拘押,命我等秘查小裨王行刺之事,而不是明令典刑,便是不想将此事闹大。看来,他对于你师妹还是留了情的。”
“可是,如此一来,师父煞费苦心安排师妹与天子的邂逅,岂不是前功尽弃了?”重黎心有不甘。
“且走且看吧,实在不行,这条线也只能废了。”想到自己筹谋数年,铺排许久,竟然被一个戎人王子害得满盘皆输,荣夷也是心痛无奈。
“师父,”重黎舔了舔嘴唇,鼓足勇气问道:“此事,能不能做点别的文章?”
荣夷警觉地抬了抬眉梢:“你这话是何意?”
“比如说,那铜弩‘犯来者’可是当年姬多友在漆之战中的缴获,他在献于天子之间把玩了许久,难道不知此弩暗藏机关么?再加上他与猃狁王敖兴父子的关系一向不清不楚,能不能------做做文章?”
密舱静谧,只听见荣夷一下下在掌心拍打铁簪的声音:“啪——,啪”------
也不知拍打了多少下,重黎只觉每一下都拍在自己的心上,只觉得心脏“噗噗”跳得厉害。终于,还是听见了师父那厚重的嗓音重新响起:
“不可。此事非同小可,再加上你师妹牵涉其中,一个不好便会弄巧成拙,引火烧身。还是将此事归咎到小裨王身上为宜,至于姬多友么,反正‘犯来者’是他缴获来的,此中关系便让大王自己去琢磨好了。”
他眯起眼睛,喃喃道:“反正帝王多疑,也无须我们多言。”
回到洛阳已有几日,姬胡依旧如从前那般,爱到棠梨林中漫步。尽管此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