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兵器上也落后于周军。只能做些骚扰与偷袭之事,正面过招却是不能够,只能虚张声势而已。若是隗多友偏不上当,一定南下,我国该当如何?」
鄂驭方没有立即表态,只是眉头拧紧思索着,他的样子十分紧张,似在内心做着激烈的矛盾斗争。殿内落针可闻,只听得烛台上的残烛燃烧发出的「咝咝」之声。
淮庆不敢抬头,只默然伫立,额头豆大的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半晌,终于听到君案后传来鄂驭方深沉的声音:「那依你之见,此事何解?」
「铜绿山之战,在所难免。然不可去早了,世子与公子骏皆是举国公认的良将,有勇有谋,又占据着地利,定能抵挡得随军的攻势。待随军攻势遇挫,士卒疲惫之时,君上再一举将其围而灭之,一战定功,自此铜绿山归属再无争议。岂不是一劳永逸?」
这最后两句话深深打动了鄂驭方,如何让天子与全天下承认铜绿山归属于鄂国,这是比打仗还难的事。淮庆之语令他茅塞顿开,只要一战打服了随国,自此便不再有铜绿山之争,这正是他十数年宿兴夜寐,孜孜以求的事情!
「如此,便依你之计行事吧。」他轻轻地下了决断。
「诺!臣告退。」淮庆压抑住心头的狂喜,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调施礼而出。
淮庆刚刚闪出大殿,大屏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宫女,默默地挨到君案边斟茶。鄂驭方只觉心头烦乱,很想找人说说话,可这宫女紧抿着嘴唇,怎么都不肯和他有一瞬的目光交集。
「叔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看都不看寡人一眼,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鄂驭方颇有些幽怨。
「君上乃心怀远志之人,儿女尚且不看在眼里,何况我等奴婢?」叔妘话语冰冷,依旧目不斜视。
鄂驭方顿时明白了:「你是听了方才寡人与淮庆的对话了吧?在你心里,难道寡人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不慈之父?」
「奴婢不敢。」
「是不敢说,但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吧?」鄂驭方话音微微上挑,已有些愠意了:「你有意见就直说,寡人最厌恶有话藏着掖着,这不是你的性格。」
「既如此,那奴婢就放肆了。」叔妘放下茶壶,直视着鄂驭方的眼睛:「之前公主出嫁,君上明明知道天子因番己王后之事,对我鄂氏之女心有芥蒂,公主嫁入王宫,定然不会幸福。可为了顺利灭番国,君上还是哄着公主去了。这也就罢了,毕竟公主能嫁入王宫,在国人眼里是天大的荣耀。可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