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风传他乃夷人出身,这……」
「那又如何?」尚父愤懑地挥手:「我乃王弟,先王亲子,大周贵胄,弄死个把夷女算得什么?王兄为这么点小事难为与我,不过是想藉此除我而后快罢了。生我者乃纪姜次妃,养我者乃王姞,皆是先王后之仇雠,他姬胡早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哼!」
殷洪听他越说越大声,急急作揖道:「嗨呀我的二王子,这里本是王室酒坊,不知有多少耳目留下,您可不能再叫得这么大声。现今大王震怒,定要惩治与你,如之奈何?大王的车驾仪仗已出函谷关,红甲骑士已先行往汝水行宫拘拿于你了,若真的被押到了洛邑,只怕今后王子再不能见天日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尚父已带着哭腔了:「真要被关起来圈禁,我可就全完了呀……」
「王子,」殷洪拍了拍紧揪着他袖口的已被酒色掏空的干瘦的手:「为今之计,只有速速逃往鄂城,求鄂侯庇护一二了。在这大周天下,敢跟天子扳手腕的也只有他了。」
「舅舅?」尚父眼中闪出一线希冀的光,旋即又灭了下去:「不行吧?就算舅舅肯,可那夷夫人岂会原宥本王子的杀妹之仇?怕也会多番为难于我的。」
「哎呀,我的王子啊,鄂侯驭方乃有大志向之人,扶持王子是有大用处的,岂会因一妇人之言而轻易改弦更张?再说,眼下,除了鄂国,王子你还有其他去处吗?」
这最后一问算是把尚父给问着了,他长吁一声,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辎车已备好,就在宫外,请二王子这便上车吧。」殷洪虚手一请。
「一辆辎车怎么够?我还得带上那二十名夷女呢!」
「这……」殷洪可是一怔:「王子,这大难临头的,还带着她们可怎么走?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至少带两个吧,不然我这路上岂不百无聊赖?」尚父耍起了无赖。
殷洪十分无奈,心道:怎的摊上这么个主儿?死到临头还忘不了Yin乐之事?只得应道:「王子可得快些,鸡叫前必须动身。」
「行了,知道了。」
姬尚父不耐烦听殷洪的啰嗦,腾腾腾砸进了寝宫,厚重的大门也立即轰隆隆地咣当关闭了。老殷洪看着隆隆关闭的石门,举起袍袖驱赶着萦绕鼻端的腥臊气,愣怔一阵,二话不说匆匆出宫准备第二辆马车去了。
依例,天子出巡之前都会卜卦以占卜吉凶,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