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胡默然良久,终于轻吁一声:「说到底,我大周还是良将太少了,此事容孤再思量吧!」
「诺!」召伯虎终是松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天子王书下达各级官署并张贴两京四门。随着谒者传车的辚辚车声,随着传命快**兼程飞驰,大周朝野立即沸沸扬扬奔走相告。洛邑南门向为吞吐商旅之口,今日更是热闹非凡,商旅皆驻车马,行人云集翘首,都在听高台上的红衣书吏一遍又一遍地高声念诵王书。
「大周王特书:此次王师兵败淮水,朝野皆云匪夷所思。经翔实查勘,朝会公议,此次战败既有战场之误,亦有庙堂之失,诸般纠葛涉及广阔。
当此之时,非杀将可以明法,非严刑可以固国。唯庙堂大臣与幕府大将共担过失,使涉事者人人不避战败之责,方得以戒后来者而使举国同心。唯其如此,本王效祖宗成法,对本次战败处置如左:
丞相召穆公虎总领国政运筹有差,降爵两级为伯并夺其成周所有封地。
亚相荣夷未察鄂夷联盟,削爵,黜为王城吏。
成周主帅虢仲军令有失,削爵夺邑,罚俸三年。
副帅重黎守老营有功,不赏不罚,留成周八师暂为理事。
大周王姬胡十年冬月,此书。」
如此王书,国人听得百味俱生,一时惊愕无状,纷纷乱哄哄然议论成一片。
惊愕者,召伯虎与荣夷二相处罚最重。分明是战场之败,况且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领政丞相纵然涉及军事,如何能干预得了主帅决断之权,何至于降爵夺地?最惨的是亚相荣夷了,纵然没有预先探知鄂夷之谋,自是没有奉邦交之命,何至于由副相贬至王城吏?
诸般议论如潺潺流水般在官署王城流淌开来,森森僵局自然而然地破了。
虢仲等一班大将羞愧万分,赦罪当日聚议联署上书周王:自请一律贬为小卒效命疆场,再为二相鸣冤,请求恢复二相爵位与封地。书简未成,召伯虎赶到了虢将军洛邑府邸。虢仲与将军们一齐拜倒,热泪纵横却无一人说话。
「诸位将军如此,折杀我也!」召伯虎连忙扶起虢仲,语态脸色少见的忧急:「闻得诸位将军拟议上书,可是实情?」
「召相遭此非罪,我等不说话,天良何在也?」
「二相太冤!我等不服!」大将们异口同声。
「诸位将军,」召伯虎深深一躬,直起身肃然道:「自请加罪而为人陈情,召虎先行谢过。然国家法度在此,王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