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多友一愣:「他远迁之前,约我前往祁连山一絮,当面约定的呀?」
「哎呀!」召伯虎一拍案:「子良你如何这般直来直去?大王何等聪慧,此言一出,定然知晓你与那猃狁王有私约!需知帝王多疑呀!」
隗多友满不在乎地一笑:「自打鼠蛊一案后,又有小裨王铜弩行刺一事,大王对我心存芥蒂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多一桩又何妨?算了,不说了,话已出口,唾沫生钉,多说无益!」
「也罢,」召伯虎也有些沮丧,「子良,你说实话,你不愿前往成周八师为帅,是否与鄂后有关?」
隗多友一怔,目光有些游离:「子穆,我知道,为将者应当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然……鄂姞临终时最后一求,乃是给她的族人一条生路。我……若真去了成周八师,以大王之灭鄂决心,实处两难。」
「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太重情义了。」召伯虎无奈摇头。
「莫要嗟叹了,儿女情长必然英雄气短,我算是领略到了。也许,不是因为她的原因,相较于灭国大战的风险,我还是更愿意守着现成的边军过乐呵日子。」想起隗子与儿子,隗多友嘴角现出会心的微笑:「子穆,嫂夫人离世已四五年了吧?你也该续弦了。偌大个相府,没个人操持中馈,怎么能行?」
「行啊,子良!」召伯虎苦笑着,伸出一根指头虚点着好友的额头:「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风水轮流转,也操心起我来了!行啊!你和弟妹给我寻了什么好亲事不成?」
「就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才请你过来的。」隗多友兴奋地一步趋前:「还记得我岳丈的小女儿么?」
「谁?是孔姜夫人生的那个小女孩么?」召伯虎眼前浮现出当年子弗父何搂在怀里的那个周岁女婴,不由扑哧笑出声来:「你……你那小姨子还是个奶娃娃吧?你怎么想的?」
「那是当年,现今已是亭亭玉立,豆蔻年华的十四岁子姓孔氏嫡女了。」隗多友正色道:「虽尚未及笄,但少有丽色,远胜孔姜夫人当年,且心思灵慧,娴静知书。我妻来镐京之时,已探过岳父母之口风,他们愿意将幼女许给你召子穆为续弦,就等你点头了。」
「不妥不妥!」召伯虎罕见地红了脸:「待操持完大王的婚事,我也年将不惑,以此年纪坐拥豆寇少女,何堪也?再说依周礼「女子二十而嫁」,这……也不合适啊!」
「有什么不合适的?」隗多友一力争劝:「新王后申姜不也才刚十八而已,这男婚女嫁只能就一方年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