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召伯虎站在莽尔古的尸体面前,手中攥着那把熟悉无比的天月剑,喃喃道:“可惜了……”
伯颜自然知晓缘故,安慰道:“相爷无须忧心,待寻得那无终王妃,此事自然水落石出也。”
这番话却不能缓解召伯虎心中的隐忧,天月剑乃是隗多友须臾不离身的防身武器,如何会落入莽尔古之手?这是不是说明,子良他……他不是降敌,而是遭遇不测……召伯虎的心中微微发颤。
“伯颜。”
“末将在。”
“速带着这具尸体与天月剑,赶往卫都朝歌,将本相密书亲手交与卫侯之手。记住,不可假手于他人。”召伯虎思忖一番,慨然下令道。
“可是……”伯颜有所犹疑:“此去土长城,沿途有诸戎骚扰,末将想护卫相爷前行。”
“不必,有羌兴将军与数千铁骑,虎有何惧。再说,”召伯虎转过身来,“你也牵挂你仲弟,亲自去处置一趟也放心些。”ωωw.Bǐqυgétν.net
“末将谢相爷关怀。”伯颜眼中微微噙泪,接过天月剑,转身布置去了。
伯颜刚走,孤竹君与国相代善便相携而来,躬身相请道:“晚宴已备,请召相入席。”
召伯虎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直视二人,目光凛厉:“君上与国相骑墙观斗,若此刻躺在地上的是本相,你们准备的恐怕不是晚宴,而是运尸牛车了。”
孤竹君与代善对视一眼,面色尴尬。代善硬着头皮解释道:“召相请息怒。也是我等君臣被东猃狁围城两月,元气大伤,举国上下已是惊弓之鸟。这莽尔古从卫国来,巧舌如簧,言说召相在朝中已失势,而乌日娜公主则深受卫君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孤竹国若想从此平安,只能倚靠她们姐弟这一个靠山,这……也是我等君臣短视,一时信了此等鬼话。不过,得见召相风采,君上已及时改弦更张,还请召相宽宏大量,宽宥我等。”
召伯虎这番诘问也只是敲打,并不是真的要撕破脸,对方道了歉,又诚意满满,他便只能顺台阶而下了。他摆摆大袖:“晚宴便不必了,天色已晚,本相回驿馆去也。无终国之事,还望贵君多多协助。”
孤竹君总算得到了个弥补表现的机会,欠身作礼道:“召相放心,一切都包在本君身上。”连王也不自称了。
时令入夏,卫夫人寝宫内四处弥漫着醉人的荷香。殿门也敞开着,穿堂回廊内,隔着老远便能嗅到池中荷花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乌日娜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