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黛和华年系福带的期间,阮含弘也来到了菩提树下。
苏冉只看了他一眼,依旧是仪态翩翩的样子。
得,她当真是低估了阮含弘的脸面。
系完福带,有知客僧走了过来,他双手合十,轻鞠一躬:“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上完香祈完愿,可去寺院后山走走。那里依山傍水,景色秀丽,可净化心灵。”
“多谢师父。”苏冉一行亦合手鞠躬。
在离去之前,风吹过眼前挺拔茂盛的菩提树,满树红绸福带被风带起,随风飘扬。
每一次风吹福带,或许都是佛祖对世人的祝福。
刚才的知客僧人也望向菩提树下的男男女女,转动着手中佛珠,嘴里喃喃而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不知他这话是说与何人听的?
苏冉收敛心神,又对着知客僧人鞠了一躬,方才随着众人向后山走去。
她心中有佛,亦信神。诸天神佛开眼,让她重来一世。
她心中有万物,这尘埃不惹也来。如何能似菩提,如明镜?
……
柳州隶属江南一带,物阜民丰。雨中柳州,一眼望去,似烟雾环绕,到处都是小桥流水人家,尽显柔和多情之态,远处层山重叠,耳畔流水潺潺,宛若画家笔下丹青墨染,置身其中,如临仙境。
屋檐下,窗台边,斜坐着一名紫衣俊朗少年,瞳仁似墨,面温若月,他嘴角轻轻勾着,白净修长的手轻轻抬起,柔和的细雨便落在他的指尖,微风卷起他垂落肩头的发丝,带着无限缱绻的温柔。
不知京都之中可还在下雨?那丫头夜里可睡的安稳?
“小慕远。”门被轻缓的推开,颜蔚走了进来。
阮南初回过神,垂手将雨滴甩落,而后将窗门合上,起身将颜蔚扶着坐下。
颜蔚的眼圈泛红,显然是方才哭过。
阮南初坐在她旁边,轻叹了口气:“母亲,大夫说了,阿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再过不久就能活动自如了。”
颜蔚一听这话,鼻头一酸,又是几滴清泪落了下来:“我知道啊,小慕远,娘她年纪大了,多病是正常的。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害怕的很。”M.
阮南初将方帕递给她,柔声安慰:“会没事的,母亲此次就留在柳州些日子,多陪陪阿祖吧。”
柳州女子多情似水,别看颜蔚平时嬉笑开朗,真要是伤心起来,流的泪可一点也不比那绵绵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