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不言语,他闭着红肿的双眼,紧紧闭着,一言不发。
向柏凯说道,“难道你不盼着他离开吗?如果不是他,你我的命运也不会这样。如果我们的父亲不是向明远,或许,我们从出生就是最好的兄弟,不会经历生离死别,更不会经历后续的种种。”
向阳忽然开了口,“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们的人生轨迹并不相同。”
向柏凯说道,“哪里不一样,就因为他养育过你吗?那是他应该的,是他亏欠你的。”
向阳应着声,“我知道,但我还是会难受,母亲走了,他也走了,我感觉我身边的人,在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而去。即便我还恨着他,直到他死,我都还是恨着他的……”
向柏凯认真道,“我和小柔不会,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这时,卧室房门被推开,柳小柔进了屋。
急忙上楼的柳小柔,额前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她气喘吁吁,担心道,“向阳,你还好吗?”
向阳缓缓转过了身,他不好,他当然不好。
柳小柔对向明远的离世无感,她只担心向阳的心理状态。
她冲着向柏凯说道:“我看外面来了好多人,你就在这里陪着向阳,你好好安慰他,我去帮忙处理外面的琐事。”
柳小柔把自己的包包递给了向柏凯,“你帮我拿着。”
柳小柔正准备离开,床上的向阳坐起了身。
他双眼茫然地看着柳小柔,开口道:“等事情处理差不多的时候,你帮我把奶奶和姑姑她们留下。”
柳小柔点点头。
向明远的遗体被妥当处理后,具体的丧葬时间,要等奶奶算过时日以后才能决定。
整个向家,被大家伙的泪水洗刷了一遍,好像只有大声哭泣和流泪,才能精准表达每个人的情绪。
等大厅里不再哭哭啼啼,柳小柔代表向阳出面,把奶奶和姑姑们留了下来。
家里的闲杂人等走光,连姑父们都无一例外。
陶茹是厚着脸皮留下的,柳小柔不好拒绝,毕竟,陶茹的身份是向夫人。
平日里,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的陶茹,今日可是说了好些话,流了好些眼泪。
大厅里亮亮堂堂,少了很多悲伤的气氛。
荣老太太表情呆滞,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上,默默发着呆。
向阳和向柏凯下了楼,向阳的手里拿着向明远离世前留下的遗嘱。
陶茹瞧见遗嘱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