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提耸耸肩:“那也行啊!本王陪殿下练练手。”
话音刚落,他却掠上屋顶,在之上迅速奔逃。
长孙焘随后追去,二人在宫内飞檐走壁,很快便来到宫墙之上。
吴提止住脚步,笑意盈盈地望着长孙焘:“殿下,你瞧瞧,这京中的风光如何?”
长孙焘停在他不远处,却是蓄势待发:“吴提王子把本王引到这里,是为了看这京城的景致?”
吴提伸手在面前一划,示意长孙焘看向远处:“阳春三月,绿柳捶地,榆槐成荫,也只有大秦才有这般美妙的景致,也只有大秦的山水风光,才能让人这般沉醉。”
长孙焘轻笑:“这便是吴提王子赖在大秦不走的原因?”
吴提看向长孙焘,问道:“我母亲也是大秦人,殿下认为我生父是北齐人,所以我就该是北齐人么?”ωωw.
“北齐看不起我,说我流着大秦人的血,我来到母亲的故乡大秦,这里也容不下我,就连殿下也认为我不是秦人,那么像我这种混种人,两边都靠不住,该何以为家?”
他没有自称本王,而是用“我”。
长孙焘知道,吴提对母亲有着一种类似于执念的感情。
但是吴提对大秦,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的目的,看起来像是这天下,但却不完全是。
他到底,想做什么?
长孙焘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怔,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刁钻,可谓是一针见血。
这番话也问出了大秦与北齐数百年来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
这让长孙焘陷入沉思。
可紧接着——
吴提忽然掠向护城河,竟在长孙焘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长孙焘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上俯瞰,缓缓流动的水在春日的骄阳下波光粼粼,一排排垂柳翠绿鲜嫩,枝头的绿意已洒下浓阴。
一阵春风拂来,一棵老柳树的枝条被吹开,长孙焘看到了一道黑洞洞的入口。
他掠下宫墙,在力道将用尽之时,伸手拉过垂柳的柳条,整个人荡到护城河的岸上。
他早已向大长公主驸马拿取京城地下水道的地图,因为还没弄清楚情况,他并未让手下冒然到地下查探。
但那水道的地图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在脑海中搜寻片刻,脚下的水道仿佛蛛网般呈现在眼前。
长孙焘拉着垂柳条,荡进那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