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婶又整事儿,爷爷不想让老叔为难,就把电视换了过去。
“你姐和她对象上周来了!”周国柱脸上都是笑,岔开了话题。
周东北也不再提这事儿,笑着问:“你瞅咋样?”
“好,”老爷子十分满意,“小伙子一看就能有大出息,会来事儿,说话也得体,真好,我大孙女有福!”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他被关精神病院的事儿。
“这事儿都过去了好久,你老叔才告诉我,那天要不是你姐来,我一准儿就得去北安,你呀,哎!”
周国柱感叹完,又是一脸严肃,“那是一条人命,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多想想,知道吗?”
周东北苦笑起来,当时如果自己多想几秒,您二儿子可就领盒饭了……
“听说那家还有一个老父亲,去看过了?”
“看过了,我和我姐去的,扔了五千块钱……”
周国柱就是一怔,没想到会给这么多钱,有些舍不得,可又觉得人家儿子都没了,也是应该的……
他有点上火,放下了筷子,“你呀,你看看这一斧子,造进去多少钱?长点心吧!”
周东北老老实实听着。
爷俩吃完饭又聊了好久,眼看着房间越来越暗,周东北这才下地穿大衣往出走。
周国柱穿上了孙子给买的新羊皮袄,坚持要送他出去。
周东北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又把后座上的喷灯绑了绑,“爷,回去吧,怪冷的!”
周国柱拎着烟袋锅,靠在门框上挥了挥手,“走吧,慢点骑!”
雪还在下。
周东北没有骑,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快到胡同口又回头去看。
爷爷还靠着那儿,上半身已经落了一层雪。
小时候,他很不理解村里那些老人晒太阳,他们一坐就是半天,活过一次才明白,原来他们目之所及,皆是回忆,还有那么多人生遗憾……
爷爷又摆了摆手,他跨上了自行车,用力蹬了起来。
过去,就过去了!
——
虽然明知道今明两晚没用,周东北还是跟着郝忠海,躲在涵桥洞的土路旁,熬到了晚上九点。
估计这时候真有人路过都认不出他俩了,两个人就像雪人一样。
回到派出所,已经冻透了。
贴着暖气,喝了几口热茶,终于才暖和一些。
郝忠海劝他:“明天你可别来了,再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