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历年火气上来了,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周东北伸手拦住了他。
“领导,请问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我哪儿知道?慢慢等吧!”ωωw.
周东北伸手拉了一把杨历年,两个人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房间里空气虽然不好,却很暖和,不一会儿,两个人的手脚都有了温度,身上也暖和过来了。
周东北的右手侧,有两个人在小声聊天,他听出来这俩人是大连的,口音太亲切了。
“昨晚那家杀猪菜,哎嘛,血受儿!”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
中年人点了点头,“嗯,便宜量又大,干净!”
“两位大哥,喃们是大连的?”周东北往那边凑了凑。
中年人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庄河的,喃也是?”
周东北笑了,“待过几年,俺问一下,这得等多久啊?”
这人瞥了一眼办公桌后面的白胖子,尽量把声音压低,“俺们已经等一个星期了!”
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愤愤然道:“那个臭彪子赖唧唧不办人事儿,熬死俺们了,身上的晚霞子都特么穿臭了!”
我艹!
周东北一脸懵逼,又问:“他们呢?”
“俺俩算是短的了,最长的已经半个多月了!”
“你彪呼的,可败说了,再让朱长友听见……”中年人赶快拦住了他。
那汉子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炉火噼噼啪啪,一些人在小声聊着天,嗡嗡嗡声中,夹杂着呼噜声……
桌子上那台老旧的电话响了起来,白胖子朱长友接起后一直也没放下,聊着家长里短。
周东北给杨历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调度室。
站在门口,背风点着烟,周东北把那两个人的话说了一遍,杨历年一听也傻了眼。
半个月?
我艹,在这儿窝半个月的话,还不得疯?
“咋整?”他问。
“先礼后兵!”
又开进一辆运材车,远处好多工人在喊着号子装车。
劳动布大棉袄,狗皮帽子,工人们嘴里都呼出大团大团的白雾,将一根根**腰粗的原木抬上车。
隐约能看到一台老式起重机,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有油,工人虽然不少,可这么靠人力装车毕竟太慢了。
抽完烟,两个人转身走了回去,朱长友刚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