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军脸上挂着笑,老前辈一样拍了拍图四肩膀,“老四啊,这地方可是背了点,能行吗?”
图四眼皮跳了一下,却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背就背点吧,还能指望他赚多少钱哪,玩呗!”
杨历年嘴上叼着烟,斜着眼睛,一声不吭。
刘宝军挺着胸脯背着手,根本不去看他,反正乱哄哄的人这么多,就当没看见。
图四陪着他进东西屋都逛了一圈,有几个老赌客没想到刘宝军会来,有人满不在乎打着招呼,也有人因为在他手里抬了钱,赶快低下头,有些尴尬。
几个人才从西屋出来,又来人了。
院子里有人七嘴八舌喊着狗哥,一个小个子抄着袖往屋里走。
这人穿着件老式的军用黄棉袄,外面却披着一件浅灰色呢子大衣,这身打扮不伦不类,身后还跟着四个流里流气的小子。
这人年纪和刘宝军差不多,个子却矮了很多,刀条脸上都是褶子。
“哎呦,苟哥也来了!”图四笑着迎了几步。
老嫖低声又说:“机修街放局子的苟光明,都喊他老狗!”
周东北闻到了一股硝烟味儿。
马小花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腰间,他和老狗有过冲突。
那还是1985年的夏天,老狗喝的五迷三道,跑文化宫舞厅耍酒疯,非要吹乐队小号手王荣亮的小号,人家不给他吹,解释说对着嘴吹的东西不干净,结果惹怒了他,把王荣亮好顿打。
马小花看不过去,出手把老狗打住了院,后来还是图四从中调解,又掏了点儿医药费,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老狗的嗓子有些沙哑,说话时就像**一口痰,听着十分不舒服,他干笑了两声,“老四啊,整的不错,看来以后不能去我那儿玩了吧?”
以前图四常去他和刘宝军的局子玩,其实不只他俩家,还有其他很多局子他都爱去,今天是开业第一天,这是喜事儿,他不想闹的不愉快。
“狗哥,这话说的,谁能在自己局子里耍钱哪,你和军儿哥那边,该去我还得去……”
老狗斜了一眼马小花,嘴角抽搐了两下。
其实他和刘宝军一直也不太对付,可这次却坐在了一起,还喝了很多酒。
两个人由于年纪的关系,在社会上基本已经过了气,放局子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手段,正所谓同行是冤家,于是就商量好今天来看看。
这对临时组合同仇敌忾,昨晚喝酒时更是拍桌子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