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阳,尤其中午的时候,大衣都穿不住。
开到劳改队门前,杨历年跳下车,说:“你说你也赚了那么多钱,就不能买台轿子?看看人家张大**,再看看你,真他**丢人!”
周东北苦笑起来,“哥呀,你以为我不想买?钱呢?这两年赚的钱,都扔公司和饭店里了,轿子我是买不起了!”
方有容心里都是高墙内的马小花,下车后仰着头,痴痴看着。
高大威严的黑色铁门开了,一个中年黑胖子走了出来,远远的就笑着扬起手:“周经理,开进来吧!”M.
会见室还没给暖气,阳光进不来,有些冷。
马小花精神头好了很多,看见他们就咧嘴笑了,周东北示意方有容先说,他和杨历年站在一边等着。
这时候的东山劳改队还没用电话机通话,两个人隔着一米高的水泥墙,上面是结实的铁栏杆。
为了避免给犯人传递违禁物品,铁栏杆上还有一层铁丝网,里外看人脸上都是网格,斑驳的让人有种不真实感。
两名管教站在入口处漫不经心抽着烟,时不时往这边瞄上一眼。
“脸还疼吗?”方有容忍住了眼泪,心疼地看着他脸上那道粉红色的长疤。
“早就不疼了!”
“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两个人都笑了。
“姐,”马小花看着她的眼睛,“对不起……”
“以后不许再说这三个字,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过我,只有我对不起你!”
“行,那我们谁都不说!”
“嗯,哦对了,”方有容说:“昨晚你妈和你二姐去我家了……”
马小花紧张起来,“你别搭理她们……”
“没事儿,她们挺好的,还说以后不再拦着咱俩了!”
“真的?!你别骗我!”马小花喜出望外。
“嗯!”方有容连连点头,眼泪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