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我们份内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是我们工作的不足啊!”
他长长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一脸忧色。
周东北知道他在为什么发愁,可这事儿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木材加工厂就像头年老力衰的老马,糟糠吃了几十年,本来已经习惯了,托改革开放的洪福,突然开始吃上了精饲料,得了肥胖症不说,胃口还出奇的好。
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用不了几年,这头老马就会就会疲态凸显,轰然倒地……
“小周啊,木材不会无穷无尽,你也是咱们厂的一份子,你觉得厂子未来的出路在哪儿?”
周东北笑了笑,“我一个小工人,哪敢讨论这样的话题……”
“咱爷俩也就是随便聊聊,”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其实现在这么好的效益,我也可以不去想什么未来!就算有一天厂子黄了,上级也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去处,去哪儿最低也是个局长!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些工人怎么办?两千多个家庭,五六千张嘴,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周东北一直不觉得这位马厂长水平有多高,尤其自己饭店开业那天,他一张嘴竟然就问自己是不是在厂子里干过,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很不舒服。
无论他是想通过自己给谁传递些什么,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目的,他能说出这番话,也让人感慨,又有些感动,这也是老一辈干部与后来一些人的不同。
暗自一声叹息,犹豫了一下才问:“马叔,是合资办厂的事情不顺利?”
“是呀,考察结束了,接下来将会是漫长的谈判……也可能不会漫长,事情明摆着呢,厂子太大,闲人太多……”
周东北脱口而出:“为什么不再成立一家公司,选择一些能人过去,这样就能轻手利脚的把家具厂办起来了,背后依靠着老厂雄厚的木材资源,何愁未来的发展?”
马俊才猛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看着他怔怔不说话,好半天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瘫在了沙发上,苦笑着摇了摇手:“好办法,可市里不会同意……”
“为什么?”周东北有些奇怪。
“因为等不及……”他说了几个字后,就不再往下说了,只是又长长叹了口气。
等不及?
周东北有些疑惑,只好默不作声。
这就是命,急于求成也好,目光短浅也罢,最后倒霉的还是普通百姓。
想想兴安市93年就开始的下岗潮,那是一个巨大的转折,在计划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