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些人都下了地,赵玉芳担心儿子,早就哭成了泪人,要去抱他,被周旺死死拉住了。
刘二狗知道自己能出去了,也松了口气,猪大肠说:“疯子哥,要不我陪你?”
孙洪刚斜了他一眼:“滚**犊子,坐不下这么多人!”
猪大肠缩了一下脖子,推起轮椅就要走,孙大强一把就攥住了儿子的手腕,老爷子一半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可剩下这一半力量却是不小,吓了孙洪刚一跳。
爷俩都瞪着眼睛。
孙大强嘴哆嗦着,好半天才说了两个字:“活、着!”
孙洪刚鼻子莫名其妙的有些发酸,咧了咧嘴不去看他,“放心,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孙大强松开了手,眼泪滑落在了腿上,周东南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
三娃子和黑蛋始终靠在角落站着,手里的枪更没放下过,虎视眈眈盯着一屋子的人。
“姐,”周东北说:“出去后让人都撤了吧,留下一辆吉普车就行!”
“满油的!”孙洪刚喊,“让那些狗别**跟着我们,否则我就崩了他!”
周东南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看了弟弟一眼,“知道了!”
“奏!都奏!”二栓用力怼了周旺肩膀一下,众人开始往出走,冯嘎子脸上的血都干了,咧嘴道:“疯子哥,小心了!”
“哥——”盛夏扭着头看他,“我去公司等你回来!”
周东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这一笑牵扯得额头又出了血,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了下来。
周旺深深看了儿子一眼,见孩儿**腿有些软,半搂半抱出了屋。
“疯子哥,小心!”刘二狗推起了轮椅。
孙洪刚扬手就抽了他脖子一下,骂道:“麻溜地吧,十里长廊玩送别呢?”
所有人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孙洪刚斜着眼:“二栓,给他浇汽油!”
周东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汽油从头淋到脚,额头伤口一阵阵刺痛。
他瞥了一眼家里的火坑,完犊子了,这汽油味儿太大了!
看来这事儿过后,就得把炕上面的一层黄泥都换掉,炕席肯定也不能用了,街里现在卖的炕革也不错,花色多,好打理还干净。
咦?
那块东西血得呼啦的是啥?看着怎么像半拉耳朵呢?
转念想起孙洪刚那半张脸,难道是他的耳朵?
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