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新房在二道街,这几栋楼是商业局的家属楼,通过林玉山的关系,买了同楼层两户两室一厅的,打通后又重新进行了装修。
两套房子一共花了还不到两万块钱,公产就是便宜,遗憾的是没法**房产证,周东北知道没几年就能办了,也就没在乎。
汽车到了楼下。
盛夏惦记着新买的床单被罩合不合适,周东北回公司还一堆事儿,就让她自己上去了。
“二哥,晚上去哪儿?”二虎问。
“就去王府酒家吧,顺便看看那支乐队!对了,你别忘了把谱子给乐队,让他们提前练练!”
“嗯呐,到公司我得打个电话通知申老板留桌,他家现在贼火!”
“顺便再通知你哥、马哥、七哥和建军儿哥他们,七点准时开席!”
“嗯呐!”
张建军是前年春天办出来的,运作手法和马小花如出一辙,12年刑期,蹲了不到7年。
周东北本想让他来公司,可他说什么都不干,有一次喝酒又说起此事,他那天喝多了,抱着他的肩膀说出了实话:
“兄弟,我知道你想让我们好,所以你拉吧着老七和小马都跟着你干,可咱都是一只只小蚂蚱子,千万别栓一根儿绳子上,你懂哥的意思不?”
周东北还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整天猫着腰,貌不出众又蹲了这么多年大狱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杨历年说,人各有志,由他去吧!
那段时间,张建军每天游荡在大街小巷,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困了,他就钻大眼儿的录像厅睡一觉,起来后泡两包方便面继续出去溜达。
一个多月以后,谁都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手段,竟然开始帮浩梁河水泥厂去各地要账。
虽然1989年国家重点治理了三角债,可又哪儿能治完,好多国营企业债务依旧是多如牛毛,像团乱麻。
就连周东北听说以后,都以为他肯定是带着几个人上门耍横,后来才知道,人家就是自己一个人,要账的手段更是多种多样,唯独暴力极少使用。
据说他去之前会提前准备一个外面贴有“肝炎”或“乙肝”之类名称的药瓶子,里面具体装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那时候要账的多,一些总经理大老板的办公室往往一屋子人,张建军长得本来就貌不出众,缩在这群人里更是不显山不露水。
等这些人七嘴八舌诉完苦,他先是一阵咳嗽,随后当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