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瞅着路边这座灰色小二楼。
自己已经34岁了,一转眼在兴安市混了小二十年,以前只是在家附近玩,因为不想像父母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于是仗着身高体壮,带着一些家附近的小子开始胡混。
大地里偷菜、森铁厂偷铁、饭店里吃白食、抢学生零花钱……可以说什么都干。
后来自己带着袁松他们进了市区,再后来承包了旱冰场,终于不再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始终被这个周疯子压着,直到今天都没翻身!
上次袁松大闹姬老骚婚礼现场,又被二虎用根牙签逼走,自己没说他什么,更没站出来做任何表态,就是想看看他周疯子什么反应。
很意外,没有勃然大怒,更没什么约架和谈,或许他周疯子早就不屑于用这种江湖方式解决纷争。
他只走了一步棋,直接将了自己的军儿!
不止自己,可以说整个兴安市指望着木材吃饭的人,从今以后都得看他脸色行事,因为没有火车皮,谁的木材都运不出去!
夏天还有可能走陆运,问题是成本太高,短途可以,你往南方运试试?
周疯子,你是真牛逼!
坐在后排的袁松不敢出声,眼睛滴溜溜乱转,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找些人砸了这家**公司……
铃——
大哥大响起,大黑熊接了起来,是还蹲在带岭林业局的老客刘志伟。
“我知道,老刘你先别急,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运输证也拿到手了,这两天肯定能装车,放心吧!”
“……”
放下大哥大,大黑熊又开始怔怔出神,袁松嘀咕道:“这个老刘贼**烦人,等啥时候咱们不干这个了,我非削他一顿……”
大黑熊没搭理他,把大哥大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沉声说:“等着我!”
“哥——”
大黑熊扭过头,横眼看他,袁松没敢再说话。
他下了车,裹了裹皮大氅,寒风刮的脸皮生疼,开过去一辆红夏利,**冒着白烟。
他快步穿过马路,路上冰雪很厚,差点摔倒。
小楼双开门一侧墙上,挂着块崭新的白色木牌匾,上面竖着刻了十一个大字:兴安市东北铁路货运公司。
门前还算宽敞,停着杨历年那辆破桑塔纳,还有周东北的奔驰,剩下都是自行车,车座子上刮的都是雪。M.
迈步上了台阶,最后一步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