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仙”那里离开,梁天舟独自驾车,在街上随意地跑着。
不知不觉来到了江边。
夏天的江堤上,有不少纳凉的市民,吹着江风,风中虽然裹挟着热浪,总比没有风要舒爽得多。纵是已近深夜,人们也没散去。三五个一堆,或坐或立,聊着家常。
梁天舟没有下车,把车停在路边,车窗全开,让车内透透气。
顺手摸出香烟,背着风点燃,吹出一股烟雾,随风飘去。
这是他的一种习惯,每当有事需要思考的时候,就会独自静静地待着。
外援是指望不上了,就好比困境中突然看到了希望,然后很快又被掐灭了。
重新审视现有的种种,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现在两江城还是日占区,一切的行动和信息的传递,都是悄悄的,地下的。各方面的联系和沟通,也是缺乏效率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环境,能建立一个统一的指挥部,各方信息,迅速汇集,分析、处理、布置、反制,都能高效开展,就不存在现在的困境了。
如果当初福原茂一没有暴露,现在说不定能起更大作用。
但要是没有福原茂一的出手,连岛军布置这场大会战的情报,都拿不到,国军方面被动应战,也许情况更糟。
要是联合王国在安插福原茂一的同时,再多留一手,安插第二个福原茂一,那该多好!
世间没有如果,现在在驻军司令部,没有内线。
现在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楚菲菲,看她那边有没有进展了。
梁天舟丢掉烟头,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他看了看表,已经快零点,也已经很静了。
还没下车,就见陶元举对着他走来,边走边轻声道:“晚上你去哪里了?等了你一个晚上。”
“什么事?”
梁天舟意识到,陶元举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有重要情况。
“上车再说。”
陶元举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去哪?”梁天舟问道。
“往西郊,出城。”陶元举简短地吐出几个字。
到了郊外,陶元举才说道:
“我们抓了一个鬼子宪兵队的,他不会华语,我想你可能会有办法。”
“我?”
梁天舟还没回过味来,陶元举知道他会岛语?
见梁天舟一脸迷茫,陶元举接着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