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永不朽,流芳百世。
此葬,皇陵帝寝也比之不及。
古刹山门掩着绿树光阴,斑驳红墙肆意卷着青苔,生机与死亡,沉默与鲜活并存。菩萨仍坐在金莲上,双目微启,慈悲注视着芸芸众生,手握宝瓶,不悲不喜。
钟声悠扬,梵音缭绕。
僧侣念诵宝卷,各界人士沉痛悼念。
这一切不是做给死人的,是做给活人看的。
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叹息有之,惋惜有之。大丈夫能引万人垂首,也算壮志无违。
远在延安的土窑,一个中年人慢慢放下手中电报。
沉默良久,他夹着半截烟头,走到挂着小米辣椒和玉米的院落。那是一片破败的居所,却充满了勃勃生机。
中年人眼中有光。
与天斗,与地斗,他眼中的光是红星的颜色,是中华民族百年磨难的颜色。
就着黄昏万丈,这人赋诗一首。毛笔落下,白纸颤颤。白纸黑字,永远是那么清晰,那么泾渭分明。
外侮需人御,将军赋采薇。
师称机械化,勇夺虎罴威。
浴血东瓜守,驱倭棠吉归。
沙场竟殒命,壮志也无违!
九通钟声,响彻山林,震动麻木人心。
一阵风吹过,散了古刹山门的浊气,将片片纸钱吹入九皋。山门后,古道幽深,花草茂密。有一方祈福池,千年不枯,荷叶莲花,算得奇观。
三炷香,老爷子站在祈福池边,朝缅北方向狠狠拜了拜,一时哽咽。鞠躬后,他拾起放在旁边的书籍,转身要离开。
“故人未见面,就这么走了?”
陶万里在后面叫住他。
老爷子背对他,淡淡一笑。天光云影徘徊于水池,倒映着二人身影,却临摹不出二人的精魄。再见时,已如陌生,似乎上辈子曾把酒言欢过。
终究是形同陌路了啊!
“陶将军。”
“夏先生,我送送你吧。”
陶万里走过来并肩,老爷子并没有看他,只望着前面的路。
前路是那么茫无所知,不见尽头。
陶万里感觉老爷子变了,不由多看几眼:“你最近在读书?”
“是啊,我从小就喜欢读书,老师都夸我,真他娘是个天才。要不是打仗,我应该在城里头当教书先生。”
“最近在看什么?”
陶万里尽量找了一个双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