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摆在盐漠中心,除了路途遥远,根本没有危险,这太反常了。虽有分土剑,姚俞忠不敢以身犯险,便勒令我和谢小雨先下。
竖井极深,一下挖到陨铁内部。
这陨铁并不完整,大概只有一半。
剩下的一半可能在大气烧毁了,亦或者被切割到了别处。想想古代并不具备这种切割工具,自然销毁的可能性比较大。
约莫下了几十米。
竖井底部有间土室,为鬼姑神祭祀之用。
玉石台上,供奉一尊神像,业已榻朽腐烂。神像用婴儿的骨头搭出人身,有典型的女性特征,骨头很细,只有筷子粗。
我环顾四周。
陨石能吸收光线,除了很黑,并没有危险。
此地完全没有生命迹象,连细菌都死亡了。即使穿着防护服,我仍感到压力,有种晕车的不适感。
竖井前方,是天然形成的石坑。
大小不等,我们犹如走在巨人的盘肠里。
姚俞忠和彩线跟着下来,打了一枚信号弹,火光飞到黑暗尽头被吞噬,周围不存在方位的概念。
砰!
陨铁如山,石坑似穴。
姚俞忠有了安全感,将分土剑剑鞘插在脚下,以剑锋刮之击之,得天音不绝,便知来龙去脉,南北西东。
“往那边走!”
姚俞忠指了个方向:“放心,此地为鬼姑神圣地,陨铁又那么硬,不但生物,连机关都没有。”
“姚把头,你不怕七十六号公馆捷足先登?”
“你别吓唬我,一路上不见七十六号的影子,抢在洪门之前我就稳操胜券。”
“但愿吧。”
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探索。
过了一阵,我感觉这块陨铁有生命,它内部的结构太复杂了,形同蜂巢的穴道若无分土剑勘测,根本无法计量。
走了很久,连脚步声都不再出现。
我们踩着一片柔软,抵达了鬼姑神食子的宫殿。鬼姑神早晨在此产下十子,傍晚全部吃掉。直到中原人偷走了一个孩子,破了仪式,鬼姑神死去,这里迅速被盐海淹没。
一进去,我毛骨悚然,便遇见一张巨脸盯着我。
谢小雨同样炸了毛。
连姚俞忠都被吓了一跳。
不是我们胆子小,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有血脉压制。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一眼,基因的记忆就会让我们下意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