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换得出来?你当这怡红院是你家后院,你说卖就卖?你说不卖就不卖啊!”
“走开!”
他红着眼眶苦求,“娘,算我求您了。您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现在腿也好了,以后能下地了,我力气大,能干活,阿桃她们也能干,我们一定会赚到钱的……”
“呸,等你们从地里捞到钱,你大哥四弟都成一摊白骨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家里好!”
“你说,你是不是想看你大哥病在床上烂了,看你四弟聋了是不是?”赵李氏骂道。
“你是个黑心烂肺的!再闹腾,信不信我拿了卖身契,喊人牙子把黄氏那**货给提脚卖到窑子里!来个母女重逢,好事成双!”
“娘!”赵二湖闻言,身体萎靡在地,他挠着头发,痛苦不已,嗫嚅道:“您不能那么做!”
“不管怎样,珍珠也给咱家添了丁。她是我媳妇,陪了我那么多年啊!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赵李氏翻了个白眼,“我当初可是花了银子买她的。没瞧见那大户人家的丫鬟,让生就生,让死就死!我们家好歹没饿死她。”
“可你瞧瞧她生的都什么玩意儿,都是赔钱货!”
她掂量下银子,眼珠子乱转,“不过,现在好歹也不是没用,这孩子换了三两银子呢!”
“你快滚开,别碍事,我还得回村送你四弟去医馆洗耳朵呢!”
她一脚踹翻赵二湖,就匆匆离开。
赵二湖仰面倒在地上,腿部在隐隐作疼,但这一切都抵不过他此刻心间的撕心裂肺。
他就像是一块烂泥,愣愣地躺在那半天都没动,目光落在怡红院后门的三个大字上。
他是不识字的。
但他却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男人的销金窟,女人的梦魇乡。
他这辈子过得浑浑噩噩,穷困潦倒,但却也从来没想过要把闺女送到这样的地方来!
他喃喃道,“孩儿啊,是爹没用,是爹对不起,你别怪别人,就怪爹。爹下辈子总是要当牛做马给你偿还的……”
狭小的巷子里,他佝偻着身体,沟壑遍布的手捂着脸,泪水从他衰老蜡黄的脸上滚滚而落。
无声的哭泣着。
他没有办法。
昨夜虽然遗憾是个闺女,但到底是自己骨肉,失望痛哭后,他还是乐呵着抱了抱闺女,盼着她平安长大。
就如赵三河安慰他的,他和珍珠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