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比不上谢北辞,处处都不如谢北辞?”
季云鹤的情绪有些失控,往昔的儒雅温润不在,只有一种歇斯底里的自嘲。
夏玫丽短暂的惊愣,突然上前抱住了季云鹤:“当然不是,在我眼里,谢北辞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阿鹤,宋安宁看不到你的好,我能看到,你知道为什么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一直看不到你吗?”
因为夏玫丽的问题,季云鹤没有推开她:“为什么?”
“因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通常不会太珍惜,要是有一天你收回对宋安宁所有的爱,把对她的好,全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你说,她会不会幡然悔悟,悔不当初?”
“阿鹤,我愿意替你当那块验金石——”
夏玫丽开始攻心,她知道季云鹤最脆弱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宋安宁,一个是谢北辞。
这些都是爱在他心中滋养出的野兽。
眼见季云鹤的表情松动,夏玫丽踮起脚,将红唇献上。
*
宋安宁下班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教学楼到停车场有一段距离,她正打算顶包小跑到停车场。
刚要走,一方黑色的大伞罩在了她的头顶。
宋安宁偏头抬眸,就对上了谢北辞清俊微冷的眸眼。
“你不是回去了吗?”
宋安宁记得,梁秋声那件事后,谢北辞就离开了。
“去找了趟校长,有事耽搁了——”
谢北辞这么解释。
可宋安宁却不知,谢北辞是在知道今天下午的天气后,才特意折返给她送伞的。
“走吧,我送你去停车场——”
宋安宁走进大伞中,两人并肩而行,担心她淋雨,谢北辞还特意将雨伞朝她的方向倾斜,反倒是自己的肩头,湿了大半。
因为这难得独处的宁和,让宋安宁不由想到了那几天,在庄爷爷村子里生活的日子。
“谢北辞,我们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庄爷爷好不好?”
谢北辞闻言一顿,而后笑望着她道:“好——”
把宋安宁送上车后,谢北辞就离开了。
那柄黑色的大伞,被他收好,妥帖地放在了车上,她顺手能拿到的位置。
与谢北辞分别时,宋安宁还有几分怅然若失。
却不知,从她发动车子到回到九璋华台,她的身后都一直有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