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随着灾民流动,疙瘩瘟开始快速传播,溢出邵武府,传入到了延平府、建宁府。
邵武知府李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奏报朝廷,也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其他府县,更没有在第一时间表现出担当,控制住已经感染、潜在感染的灾民,以致于疙瘩瘟扩散出去,形成了更为灾难的结果。
七月中旬,顶着燥热的太阳,麦溪镇的杨詹带着母亲、弟弟与妹妹,如同叫花子一般,抵达了京师城外。
杨詹跟随父亲杨谷学习过医术,知晓疙瘩瘟传染起来很是厉害,为了避免自家人带病,将病疫带入京师,杨詹硬是带家人躲在山里当了七天的野人,之后才是换掉衣服,冲洗干净朝着京师进发。
即便如此,这一路上还是吃尽了苦头,翻山越岭,走得满是脚泡,杨詹大人一个尚能坚持,可苦了母亲还有只有十五岁的弟弟、十二岁的妹妹,腿几乎都要走断,硬是咬牙坚持到了京师,此时距离疙瘩瘟爆发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
守城军士盘查了杨詹等人几遍,若不是照身帖与照身牌对得上,估计会当做流民处置了。
杨詹带家人进入京师,急匆匆跑去太医院找匡愚,这才知晓匡愚跟着郑和船队远航,至今没有回来,着急万分的杨詹,拉着太医院的人说福建出现了疙瘩瘟,却引起了嘲笑。
见没有人相信自己,杨詹火急火燎,正忧愁时,弟弟杨承举开口道:“我在社学修习课业的时候,先生说起国子监有个医学院,那里有不少大夫是太医院的人。”
杨詹按着杨承举的脑袋:“你还真是聪明!走,我们去国子监!”
国子监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好在杨詹以匡愚是父亲故友的身份,写了一封信递了进去。
王宾、盛寅正在讨论北平医学院是不是多挖几个坑,多弄点密室,收到了杨詹的信,见信封落款是杨谷,王宾顿时笑了:“福建杨谷兄的信,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也不知他如何了。”
盛寅笑着说:“旧友来信,定是想念了。”
王宾打开信,扫眼一看,顿时站了起来,凝重的脸色让盛寅心头沉重,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杨谷说,福建出现了疙瘩瘟!”
“什么?!”
盛寅脸色一变,接过王宾递过来的信仔细看了看,不安地说:“可朝廷并没有提起过此事!”
“或许就没人打算告诉朝廷!”
王宾一拍桌案,愤然而起。
盛寅连忙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