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吴王府。
二皇子朱文垣坐在书房里,翻阅着一本册子,里面记录着父皇多年以来的教导,翻至册子最后,展开纸张,是一张大乾坤舆图。
父皇问自己,未来如何打算,是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藩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想干一番大事,为大明王朝做点事。
安逸的享受自是舒坦,可过于安逸的生活没有波澜,自己并不希望如此过完一辈子。
两年时间,自己一直在想未来,直至翻阅《瀛涯胜览》时,自己才终于找到了为之心动与向往的生活,不是在金陵或北京过舒坦的生活,而是走上惊涛骇浪的大海。
说来奇怪,自己竟然向往生死难料的冒险,那大海之上无畏的模样,那狂风骤雨里的呐喊,那朝着前面冲过去的豪情万丈,都深深烙印在自己脑海之中。
朱文垣渴望远航,渴望去大海冒险。
这舆图中,还有很多地方渺无人烟,哪怕是有人烟的地方,也不是不可去控制。燕王可以带人开荒拓土,将那里作为大明的一块飞地,自己为何不可以?
只是,治理地方需要智慧,没有智慧的带人出海,只能成为流寇海贼,无法建造城池,无法发展农业与商业,无法创造出文明并延续下去。父皇与大哥很疼自己,给了自己锻炼的机会,了解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繁杂的事,那么多问题需要一一考虑与应对。
“王爷,吏部考功司主事司马安、礼部给事中郭令寺求见。”
内侍全卯通报。
朱文垣合起了舆图,命两人进来。
司马安、郭令寺进入书房,扫了扫衣袖便行大礼。
朱文垣看着晃动的蜡烛,轻声问:“两位夜里前来,可是有事?”
司马安与郭令寺对视一眼。
郭令寺先开口道:“我等愿为王爷效力,但有驱使,无有不应。”
司马安肃然道:“若违此誓,天人诛之。”
朱文垣眨了眨眼。
父皇不是说官员都很聪明,一个个说话都会绕弯子,怎么来了这么两个蠢货,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投效了?他们就不怕自己落得一个招揽朝臣,怀有二心的罪名?
哦,明白了。
聪明人谁会来投效自己,他们都看得清楚局势,知道大哥朱文奎的地位稳固如山,也清楚父皇从来都没有过换太子的想法。
再说了,自己这点本事凭什么争?
不说大哥,就说老爹,他怎么可能允许大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