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来，只当是偶然的好运气，下车时还笑吟吟地要为碧玉与林锦璇这对“姐妹”带路。

林锦璇也不知碧玉是怎么说的，总归最后牛车旁的人都离开了，紧跟在后面的林文等人才露面，护在她身侧。

林锦璇看了看四周景色，道：“去四处看看吧。”

说是看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个时节，江南附近的百姓还能忙活着收割晚稻，不管产量如何，至少也是一份粮食，填饱肚子就行。可这儿农田里却是空空荡荡，看得出被人收拾过，但不见农忙的情况。

偶尔能看到几片菜地，里头的零星种着些菜，看着长势却是一般，也不知道天冷之前能不能收上来吃掉。

碧玉跟在林锦璇身后，低声将自己方才从那几个妇人口中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出：“……说是府城那边送来了救济粮，今年的收成是没法子了，说是免了两年的赋税，奴婢算了算她们得到消息的时间，恰好是在任大人离开江州之后发下来的文书，估摸着是府城那边决定的。”

“救济粮是陈粮，江南便是鱼米之乡，江州离得近，只要不是全面受灾，只依水县这一片地方，靠着周边的粮食还是能撑过这半年。等到明年春，土豆三月一收，上半年便也就撑过去了。”

“只她们愁的是粮种。前些时候救济粮没到，知县拿了土豆救急，虽然知道该留下粮种来，但当时……土豆给吃了，明年要种，刘大人说到时候会想法子，但这些百姓心里还是急。”

“水稻种倒是没那么麻烦，邻里邻亲都有亲戚，去四处借点，凑合着能度过一年，只这土豆，有人跟她们说怕上头对这土豆收成有要求，到时候影响了刘大人的政绩。”

所以与其说是担心粮种，不如说是担心刘大人。

林锦璇问道：“土豆全吃了？”

碧玉微微摇头：“吃的差不多了，剩下一点儿，如今听说发芽了，养在县衙里。”

林锦璇揉了揉眉心，刚要再问，脚下突然踩到什么，突然动了一下，把她吓得够呛。她连忙后退一步，碧玉扶住她，两人低头，便见淤泥里缓缓爬出一只乌龟来。

林锦璇：“……”

碧玉：“……”

林文：“公主？”

林锦璇摆摆手，站稳后，道：“无妨。”

就是没想到走着走着地突然动了起来，把她吓着了。

这一打岔，倒是把方才要说的话给忘了。

隔了一会儿，林锦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