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后，贺月牙的小脚丫又踟蹰住了。

她回过头，用恳求和畏惧的眼神看着沈惊语。

沈惊语放柔了声音：“月牙儿不怕，月牙儿勇敢，娘在这里看着你呢。”

是啊，娘亲在后头看着自己呢！她要是真的做到了，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贺月牙鼓起勇气，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终于，她走到了宋大婶子身边，抬起手将水瓢递给宋大婶子。

宋大婶子瞪大眼睛，一脸惊奇地接过贺月牙手里的水瓢。

贺月牙像只小兔子一样，飞快跑回了沈惊语身边。

沈惊语蹲下来抱住贺月牙，语气温柔：“宋奶奶借给月牙儿水瓢，月牙儿该说什么呀？”

“……”贺月牙歪着头想了半天。

沈惊语耐心地提醒她：“月牙儿要说，谢谢。”

“谢，谢……”贺月牙吃吃地学了半晌发音，终于吐出一句标准的，“谢谢。”

“嚯哟，不得了了啊！”宋大婶子着实吃了一惊，眼珠溜圆冲沈惊语比了个大拇指，“贺家的，你当真是厉害！迟老大夫都下了诊断的病，居然在你手里硬生生被治好了？”

沈惊语还是头一回听见这说法：“什么病？”

“你不知道吗？”宋大婶子有点诧异，“迟老大夫先前说过，月牙儿是失魂之症！她天生就少了一魂一魄，这才张不开嘴说不了话。”

沈惊语听得一阵失语，贺月牙哪有什么失魂之症，无非就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不能说话罢了。

只是她也不能强行怼迟老大夫，便笑道：“什么失魂不失魂的我也不知道，只要月牙儿现在会说话、能说话了就好。”

“是是是，是这个理儿！”宋大婶子猛点头，“对了，贺家的，月牙儿现在会说多少话了？”

沈惊语掰着手指算了算：“也就十个字以内吧。”

宋大婶子一听，又有些失望：“什么，才这么点？”

沈惊语笑道：“大婶子，凡事总有个开始，只要月牙儿有学会说话的希望就行。”

宋大婶子想想便释然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是呢，大不了慢慢教就是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两人说了一阵话，沈惊语看看时间要到中午，便一手拉着一个娃儿往贺家走去。

殊不知，此时的贺家已经乱了起来。

梁栋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坐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