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城错过什么细节,还特意让他去旁边仔仔细细地听着。
贺宴城听得不动声色。
胡人今年的计划和往年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就是抢一圈东西便离开——至少,胡人将领对他们底下人是这么说的。
但这个胡人话里话外不经意间带出的一点军事布置信息,让贺宴城对这件事多了个心眼儿。
今年,胡人的动作似乎格外的大。
等胡人磕磕巴巴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都说了个一清二楚,贺宴城沉声质问:“你要说的,全都说完了吗?”
“说,说完了!真的全都说完了,一滴也不剩了……”胡人简直要哭了,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堂堂的达汗族人居然在这里被一个弱鸡汉人逼问,还不得不从实交代,“我真就知道这么点事,其他的全都不知道了!”
贺宴城没说话,而是低头仔仔细细观察着胡人的举动,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了半天,贺宴城得出结论:这个胡人确实没说假话,他就知道这么多。
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就无法解释胡人今年南下之前的好一番布置。
所以事到如今,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胡人贵族们有意将自己的动向隐瞒了这群普通胡人。
胡人性情虽然凶残,但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头脑简单,以男子的血勇之气为美——换句话说,就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货。
但,胡人贵族并非如此。
且不说他们自小要经历的勾心斗角一点也不比汉人贵族要少,甚至还能找来有见识又自甘堕落的汉人,传授他们运用心术。
贺宴城脸色严肃,片刻就有了自己的判断:“无论这一次前锋小队带回去的结果是什么样,胡人一定会南下!”
何知府和胡知县恰好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听见贺宴城的话,胡知县一口气没上来,差点一**坐倒在地。
何知府比胡知县淡定点,但也很紧张:“真是这样?贺将军,你能确定?”
贺宴城沉声道:“以我多年在边塞带兵打仗的经验来说,定是如此,只是现在的情况具体该怎么处置,我还得好好想想。”
听贺宴城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气氛很沉重。
尤夫人是个深宅妇人,最没有眼力见。
她看气氛有点僵硬,加上怎么也不想接受胡人即将南侵的现实,便继续诘问道:“贺宴城,你已经被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