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肌肉一寸来深的口子,甚至能从伤口里隐约看见胸骨。
这样的伤口,绝对是南蛮子们拷问留下的。
所有人几乎都信了。
只有左贤王还在追着不放:“伤口虽深,但也不是伪造不出来,你要怎么证明你的伤口是真的,而不是和凉国狗联手伪造的?”
“左贤王,你不用说了!”大王觉得左贤王的提议很是扫兴,一摆手直接让他闭嘴,“好不容易有了一次痛击凉国狗的机会,你就这么看不得兄弟们高兴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
左贤王一怔,不敢再多言,悻悻地坐下了。
大王摸了摸胡子,对药罗葛虚伪地笑了笑:“好了药罗葛,我听说过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被人当成半个凉国狗看,受了些委屈!不过你放心,只要这一次你给我们提供的消息能让我们痛杀凉国狗,我一定昭告部族,让他们不再欺负你。”
药罗葛听得在心里冷笑。
想想先前贺宴城说过的另一句话,他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试探着问:“多谢大王!那我阿妈……”
“你阿妈?”
大王脸色一沉,冷笑。
一旁的狗头军师赶紧指着药罗葛:“别蹬鼻子上脸!大王肯让你成为一个纯粹的达汗族人就已经是无上的殊荣,你阿妈不过是个凉国狗,是个卑**的女奴,她也配成为我们达汗族人?”
药罗葛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诺诺低头:“我、我知道了。”
这一夜,达汗族金帐里的宴饮通宵达旦。
所有人都在庆祝,庆祝自己接下来又能南下打草谷,劫掠掉大凉国普通人多年积累下的财富。
部族外,百余丈。
几个人藏在树丛里,动静很小。
贺宴城凝目远眺着远处的达汗族部落,一动不动宛若一座雕像。
他在等,等着药罗葛如约定一样的传出消息来。
梁栋多少有点不放心,小声嘀咕道:“这药罗葛会不会背叛了咱们,转投胡人去啊?他……”
贺宴城坚决地摇头:“他不会。”
“啊?”梁栋愣了下,有点纳闷,“将军,你为啥那么相信他?”
“因为,他还有娘亲在。”
贺宴城简洁地解释一声,不愿多言。
梁栋挠挠头,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啥都没明白。
沉默了片刻,梁栋又问:“这一仗,您觉得能打到啥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