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有些诧异,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我本就是个粗人啊。”
沈惊语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玩,忍不住逗他:“你这么粗鄙不文,我要是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贺宴城狠狠一愣,脸色倏然白了白。
他有点茫然地站在那里,无措地看着沈惊语,也算是个昂藏七尺的汉子,这会儿看上去却像个迷茫又伤心的孩童一般。
沈惊语一看贺宴城脸色都变了,顿时就不敢再胡说八道,乖乖举手认错:“好了好了,是我多嘴说错了,你别放在心上。”
贺宴城微微松了口气,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安,皱着眉头盯着沈惊语:“你当真,只是说笑而已?”M.
沈惊语笑道:“自然是说笑了,那要不然呢。”
见沈惊语姿态轻松笃定,贺宴城这口气才算是彻底松弛下来。
他皱着眉头,认真告诉沈惊语:“往后不可再开这样的玩笑,知道了吗。”
沈惊语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大:“记住了记住了,你放心吧。”
贺宴城这才不再言语。
片刻后,江米条炸好了。
脆生生的江米条,外头再蘸上点芝麻,那就是孩童们过年都吃不上的美味。
还有旁边坐在另一口灶眼上的麦芽糖,沈惊语将粘稠的麦芽糖拿出来,等稍稍冷却到没那么烫手的时候,立刻跟贺宴城一人一边将它们拉成酥糖的形状。
原本褐色的麦芽糖被两人一人一边地拉着,很快就变成了光滑浅褐色的模样。
贺宴城看着看着,便认出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不是灶糖么?”
沈惊语问:“灶糖?”
“对。”贺宴城颔首,“京城那边每逢二十三便会祭祀灶王神,都是用这种糖果进行祭祀的。”
沈惊语了然:“我明白了,看来是各地对这种糖的叫法不同,再往北方一点,对这种糖的称呼是‘糖瓜’,还有酥糖。”
贺宴城微微颔首:“酥糖么,倒也贴切……都说十里不同俗,有朝一日,我倒也想走遍大凉国,亲眼看看这些名山大川之中,到底是什么风土人情。”
沈惊语点头,肯定地道:“将来,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两人说着话,把灶上的麦芽糖都拉好切好,一小块一小块地同样沾上芝麻。
沈惊语捏了一块,一咬,满嘴的酥香味儿。
她眼前一亮,赶紧招呼贺宴城:“就是这个味儿!夫君,你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