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惶恐不已:“这怎么好,云娘是下人,怎么能让夫人来。”
沈惊语笑笑:“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咱们家里没有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就当你自己是个自由之身的帮工好了。”
云娘踟蹰:“这……”
“帮工么,合则聚,不合则散。”沈惊语一边给云娘打水,一边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你现在想待在这里,我让你待着,但你要是不想待在这,我也让你走。”
云娘听得有点感动:“我不想走的。”
沈惊语微微一笑,单手把装了大半锅水的大铁锅抬到灶上,架柴烧水:“你现在是不想走,但难保将来,若是将来药罗葛在军中有了出息,谋了个一官半职的想接你过去享福,你还真能拂了他的好意不成。”
云娘自是被沈惊语说得心动。
回过神来,她苦笑了下:“将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那该有多好。”
沈惊语安慰她:“一定会的。”
烧好水后,沈惊语让云娘梳洗一番,带着她来到堂屋。
这会儿贺宴城已经带着药罗葛进了堂屋,安顿他坐下啊。
堂屋里,火盆烧得热热的,暖暖的,椅子上放了桑婉儿先前来家时缝的椅垫,垫子里絮了厚厚的棉花,软乎乎的。
大白和大狸子歪在一起,靠在火盆边上发出呼噜呼噜、安适满足的声音,两只猫咪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被养得极好。
药罗葛**底下坐着柔软的垫子,环顾四周,越看越觉得自己给云娘安排的出路是对的。
这一家当真是积善之家,连两只猫都能好好照顾,更何况是他娘这个大活人呢。
云娘梳洗整理一新之后,连一直卑微佝偻的腰都直了几分。
看见这样的云娘,药罗葛眼眶一热:“娘。”
云娘有点难为情地笑了笑,嗓音粗嘎:“傻儿子,娘在沈娘子家住下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了呢。”
“我没事,娘!”药罗葛擦擦眼泪,“我就是太高兴,太高兴了。”
说到动容处,云娘眼里也有了泪花。
沈惊语对这种过分煽情的场面有点怵头,眼看着药罗葛和云娘又要哭成一团,她赶紧咳嗽了声,表示:“大年初一的,哭哭啼啼多不吉利?都别哭了,准备准备该吃饭了。”
云娘哎了一声,赶紧又站起身来:“我去灶间帮娘子的忙。”
沈惊语笑道:“你不是去帮我的忙,是得去帮我夫君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