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药罗葛点点头,继续唏哩呼噜吃起了饭。
饭后,药罗葛主动帮着云娘一起收拾碗筷,坚决不让两个小的动手。
沈惊语想想,觉得云娘本来就是来她家里做工的,若是坚持不让她动手,只怕反而会让她心里有愧甚至进退失据。
于是,沈惊语也就松了口气:“那,就让云娘来帮帮忙吧。”
碗筷涮好后,贺宴城进了灶间继续烧卤肉。
他为了观察火候,将卤汁开着锅盖熬制了半个多时辰,于是在这半个时辰当中,香味远远就飘了出去,
四五户人家之外,薛嬷嬷在饥饿之中醒来。
她昨儿睡得倒是还成,有京城带来的丝绵被也不怕冷,但这肚子可就真遭了罪了。
昨儿在外头闹了那么一场,薛嬷嬷气得不成样子,回来便气呼呼地睡了下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吃饭不吃饭的。
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早上,薛嬷嬷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香味。
这味道闻着像是京城会宴楼的烧肉,但比起京城的烧肉来又多了一股子甜香的味道,不像是糖香味,倒像是什么微甜的香料气息……
“八角,对了,是八角!”
薛嬷嬷一激灵,坐起身来。
她一醒,旁边小床上的月儿也醒了,赶紧坐起来:“嬷嬷您这是怎么了,什么八角?”
“外头有八角味!”薛嬷嬷没好气,“你鼻子堵了?这都闻不出来。”
月儿无端被骂,心头一阵委屈,抿了抿唇小声道:“嬷嬷,咱该起来了。”
“我自然知道咱们该起来了,这还用得着你说?”
薛嬷嬷没好气地白了月儿一眼,翻身起床。
外头的香味让她肚子里越发饥饿,但昨日得罪了几乎全村人的一幕还如在眼前,纵是薛嬷嬷再饿,这会儿也不敢再出门去买菜了。
薛嬷嬷吞了吞口水,怒瞪向月儿:“你昨日怎么不帮我打架?小蹄子,都是你的不是!”
“我?”月儿懵了,“我,我帮您打架了呀。”
薛嬷嬷脸色阴沉:“有你帮我打架,又怎会打不过?”
“我……”月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嬷嬷,咱是没打过他们,可我也没办法啊。”
薛嬷嬷狠狠一把掐住月儿的腰侧,往旁边一拧:“哭哭哭,我叫你哭!没用的东西。”
月儿啊的惨叫一声,全身哆嗦。